杜硯泊也沒有很是悲傷和遺憾,只是隨意地感慨了一下,但是他倆人的安慰著實讓他有些猝不及防,只好哈哈大笑起來。
見到杜硯泊如此豪爽的性格,洛長寧也是鬆了一口氣。
“那你好歹也是個秀才,怎麼深更半夜地趕路?官府的驛路怎麼不走?再不濟,驛站也是可以住的呀?”
魏萊想到如此夜晚,杜硯泊仍一人奔走於茂平山這魔獸橫行的山脈,不免地有些疑惑。
聽了魏萊的疑問,洛長寧也是望向杜硯泊,想知道他這一路的遭遇。
“魏萊小友有所不知,這官府的驛站和驛路豈能是我們這些人能住能走的?我雖然有著秀才的身份,但是隻可以免除人頭稅和一些徭役。”
“雖然我現在有著進郡城趕考的頭銜和資格,但是,對於那些文官靈兵,我也算不了什麼,不給他們些好處,又怎能輕易地走和住呢?”
杜硯泊無奈地搖了搖頭,顯然他自己也是迫不得已才深夜趕路的,自身又沒有修為,倘若遇到魔獸什麼的,真是隻能任其宰割。
魏萊和洛長寧涉世未深,自然是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和人情世故。
“將來都是都是當官的,何必為難將來的自己人呢?”
洛長寧對於沿線這群官員和靈兵的做法,不免地難以理解。
“唉,他們哪管這些,相比以後的事情,自己眼前的利益才是最關鍵的,估計他們之前也飽受沿線官兵的詰難,所以當自己做官之後,沒法找當年那些官員報仇,只好來敲詐勒索和當年自己一樣的讀書人了,也算是他們的宣洩。”
杜硯泊一針見血地分析出了其中的緣由。
“真是可惡至極!貪得無厭!”
魏萊聽了杜硯泊的分析之後,內心升起一陣憤怒,握緊了自己的小拳頭,怒氣衝衝地說道。
“相比他們的狡猾可惡,他們何嘗不也是很可悲?”
杜硯泊淡淡的說道,雙手還在篝火旁伸著取暖。
江國的朝廷如今已經腐敗到如此地步,這讓洛長寧很是驚訝,原先不過以為是中央朝廷內部腐化,現在看來,各地也都已經亂套了。讀書人尚且被如此待遇,普通百姓更不用說了。
大道不該如此之小。
“既然官府上下都腐敗成這樣了,那你為什麼還奔走於功名呢?難道你也想和他們一塊同流合汙嗎?”
魏萊露出了孩童應有的天真,眼眸忽閃著望向杜硯泊。
“這怎麼可能?我雖不會和他們同流合汙,但我還得吃飯呀!”
杜硯泊心裡很清楚自己的打算,但是有些時候,自己也是身不由己,不得不做些什麼。
“我們村子的人都指望著我呢,都想讓我以後做了大官,然後去造福村子呢。不過,我覺得並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事到如今,也只好這樣了。”
“你的家鄉是哪裡?為何要來我們太和郡這裡參加鄉試?”
洛長寧聽杜硯泊的口音,應該不是太和郡的人,應該是外郡人,不過,根據洛長寧的印象,鄉試都是本郡舉行的,杜硯泊為何來這裡?
“這可有的說了,我可是淮寧杜氏子弟,當地的名門望族。”杜硯泊一本正經地開始說起來。
魏萊上下打量了杜硯泊樸素的衣著和滿臉的狼狽之態,隨即發問:“看你這身打扮,也不太像啊。”
“咳咳,祖上祖上。”
杜硯泊嘿嘿一笑,面露狡黠。
洛長寧和魏萊都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