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璞玉不知道止舞陽已經被耶律雲扔進了鬼域﹐一心盼望著副手的好訊息﹐神色也顯得頗為輕鬆。
雀凝自然相信這位天庭同僚﹐因此對西南之事信心倍增﹐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燦爛動人﹐西南的局勢如果可以得到控制﹐那麼只需要再控制好東線﹐南疆的戰事將會被控制了在固定的區域內﹐一但妖軍之勢不再增長﹐天兵便可大舉反攻﹐一直驅逐妖兵。
練璞玉當然明白此中關鍵﹐久在天庭任職的他更清楚天庭的實力﹐如果天帝決定全力反擊﹐妖軍不可能抵擋。
一時間氣氛輕鬆之極﹐兩人含笑而論﹐話題也從戰事扯到了其他方面﹐耶律雲毫不例外地成為了話題之一。
雀凝早就想問﹐見氣氛合適便含笑問道﹕「那人可有訊息﹖」
「誰﹖」
「那個為了妻子大鬧天界的耶律雲﹐此人煞是奇怪﹐我在天界多年也未見過這樣的人物……」
練璞玉近來全部精神都放在抗擊妖軍之事﹐耶律雲雖然是心中隱痛﹐卻快無暇多想﹐見雀凝主動提起﹐猛地想起雀凝曾替耶律雲說話﹐好奇地問道﹕「南相大人為何對一個叛賊如此關懷﹖本將實在不太明白。」
雀凝明眸輕晃﹐秋波流動﹐生出無暇霞光﹐朱玉之唇輕輕一碰﹐坦言道﹕「我與他有過一面之緣﹐此人沒有經過洗身池﹐舊世之性尚存﹐不畏生死為了妻子與天帥天將抗爭﹐這份情義率直感人﹐時逢妖軍入侵﹐我本想召他入伍助我破妖﹐奈何他一心尋妻﹐因此我也沒有多勸﹐沒想到竟然發那麼多事﹐心中一直惋惜﹐此人重情重義﹐若說他有心反叛﹐著實讓人難以置信。」
練璞玉對這番話頗不以為然﹐聳聳肩輕笑道﹕「看來南相大人還是有心維持他﹐真令本將驚訝啊!」
雀凝凝眉望向門外發了一陣呆﹐搖搖頭細聲道﹕「倒也不是維護他﹐只是覺得他不是那種人﹐無論是氣質還是眼神都沒有一絲邪氣﹐因此……可惜了他的身手﹐若有他能助我必可成為壓制妖兵的一員虎將。」
練璞玉從不否認耶律雲的才華和能力﹐甚至打心眼兒裡欣賞他﹐雀凝的話倒是合了他的心意。
「以他的才能﹐若助陣此處﹐妖兵定然不會如此猖狂﹐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天意他要做叛臣﹐如之奈何。」
雀凝輕嘆不語﹐屋內也陷入了沉寂。
忽然﹐門外奔入一個身影﹐見到雀凝先是一愣﹐接著立即慌張行禮。
「卑職爾木傑參見南相大人!」
雀凝抬眉瞥了一眼﹐來者是天將打扮﹐黑衣黑甲﹐方臉英目﹐頗有幾分英氣﹐問道﹕「你是沅式天帥帳下天將﹖」
「是!」
「氣色如此慌張﹐莫非前線戰事有變﹖」
爾木傑一直被雀凝的美貌與氣勢所攝﹐經此一提才想起自己的事情﹐臉色煞的一白﹐急急忙忙躬身稟道﹕「稟奏南相﹐藍草溪戰事吃緊﹐妖兵從空中出奇兵於上游﹐隨流而下﹐夾擊天帥主力﹐戰線雖然維持著﹐但壓力太大﹐天帥命我前先請大元帥協同作戰。」
「沅式也擋不住了﹖」雀凝與練璞玉驚訝地對望了一眼﹐都感到不可思議。
「是!天帥大人懷疑妖軍改變了主攻方向﹐由正北的楓葉峽改到了西線藍草溪﹐那邊可守之險不多﹐更利於攻擊一方。」
「這可是大事。走!都去看看﹐若真是如此﹐軍力佈置就必須重新調配。」
雀凝看上去嬌柔嫵媚﹐卻有男人也不多見的霹靂雷霆手段﹐遇上極為果斷﹐說罷便如一片彩雲般飄了出去。練璞玉和爾木傑緊隨其後。
正當南疆大地面臨滅頂之災的時候﹐耶律雲和他的魔族大部隊也正面臨著一大難關。
倒懸之海﹐傾天之潮﹐洶湧澎湃的海潮聲如滾雷般不斷震撼四方﹐翻湧倒卷的巨浪直撲地面﹐足以擊垮任何妄想透過之人。
幾番嘗試﹐倒懸之海掀起的巨浪終是無情地衝擊著魔人大軍﹐前部已經死傷萬人之眾﹐情況相當窘迫﹐耶律雲只能讓魔人停止前進﹐並後退至安全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