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範敏懷裡的孩子突然鬧了起來,看來是孩子餓了。範敏不由手忙腳亂,先讓旁邊的婢女抱著孩子,自己慌忙解開衣襟,準備給孩子餵奶。看來曾華一直灌輸的母乳餵養觀念已經得到了他老婆們的認可。
範敏正解著衣襟時,突然看到自己夫君的一雙眼睛正“賊光灼灼”地盯著自己看,不由秀臉一紅,連忙轉過身去,然後抱過孩子,開始喂起奶來。曾華看著那個秀麗的背影心裡直叫可惜。
過了一會,老二終於吃飽了,在婢女的懷裡頭一歪開始睡覺了。範敏整理好衣襟才轉過身來,嫩臉紅撲撲的,甚至都不敢看曾華。那嬌羞的模樣驟然讓曾華想到了成都的那個夜晚,初次遇見範敏的情景。曾華長噓一陣,又不由多喝了一杯酒。
眾人又開始唧唧喳喳,而曾華也繼續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之中。這時,老大也開始鬧起來了,真秀將孩子遞到俞氏手裡,然後解開衣襟,在曾華的“賊光灼灼”下露出一隻他久違的大白兔,再接過孩子開始餵奶。看著孩子在那“熟悉的地方”吸得吧滋吧滋響,曾華不由地狠狠地嚥了一口口水,引來眾人“鄙視”的目光和一陣輕微地輕笑聲。尤其是範敏,狠狠地盯了曾華一眼。不過那時的曾華已經什麼都不注意了。
在曾華的期盼下,晚餐終於吃完了,曾華跟著範敏回到了臥室。臥室是曾華特意設計的,寬敞的房間,佈滿了布絹花,窗戶上都掛著粉色錦緞棉被,地面上鋪著厚厚的西域商人帶過的波斯地毯。上面滿是粉色的花。四處都是琉璃外罩地燈光。照得滿屋都是流光異彩。正中地牆上修了一個壁火爐,正燒著一堆火,把整個房間烤地暖暖的。
一道三重的布簾和兩邊的隔欄把房間分成了裡間和外間,透過拉起的布簾可以看到裡間放著一張床,和其他地主老財家的樣式差不多,只是少了兩邊的圍欄,而且更寬更大。大床旁邊放著一個嬰兒搖床。看模樣也是曾華精心設計地。
範敏看到這裡,心裡不由一喜,這樣的佈置正合她的意。她把孩子放進搖床蓋好被褥,然後環視了一下,突然問道:“真秀的房間呢?”
“夫人放心,真秀的房間佈置和這一樣,只是小一些,而且顏色以她喜歡的藍色為主。”
範敏這才放心。繼續環視起自己的房間。而曾華屁顛屁顛地跟著後面,討好地說道:“夫人,你和真秀感情這麼好。不如叫她過來一起睡,反正這床夠大。”
聽到這無恥的話,範敏不由娥眉一揚,秀臉一紅,鳳目一瞥,伸手輕輕地拎住了曾華地耳朵。曾華一聲“慘叫”,順勢往範敏身上一倒,一把就抱住了她。
第二日一早,範敏和真秀在後院接管盤查內庫地帳目。曾華把自己的錢放在內庫裡,一切用度都是從那裡支出的。不過光靠他地俸祿估計是養不活這一大家子。但曾華是不會坐吃山空,他可是擁有不少“專利”和生財之道。咸陽兵工場、民工場十家有四家都有他的股份,有十幾處煤礦、金礦、和銀礦,還有兩個龐大的商社,足跡東至東海,北至遼東鮮卑,南至交州,西至波斯,生意做的非常大,每年的收益那是相當的龐大,根本用不著“貪汙腐敗”。要不是顧及不明事由的人有看法,龍首原上的曾府早就開始修起來了,現在這錢有一半投到長安大學堂,還有一半用於再投資去了。
而曾華卻在會見車胤、樸和田楓兩人,這次他們是以觀風采訪署監事、偵騎處監事、探馬司監事的身份來開會的。
“據探子回報,關東苻家派了不少細作混在商旅之中進入到關中,一部開始刺探我們的情報,一部開始聯絡各地的豪強世家,看來是苻家正在聯絡原來的關係,準備大幹一場。”田楓首先彙報。
“苻健雖然輸了一場,但是他肯定不會罷休。他和他的部眾在關隴的根基本來就深固,看來這次他是想利用這些老關係攪亂我們關隴,然後好混水摸魚。”車胤感嘆道。
“這苻健本
心計頗深之人,你看他受尊號的事情就知道了。”道,“不過我們並不怕這些細作。一來我們關卡出入非常嚴格,任何人都有登記在冊,我們三司都可以一一跟蹤偵詢。二來這戶籍已經統計清楚了,而且也實行了保甲互連制度,鄉里多上一個陌生人是很容易發現的,所以他們的行蹤很容易被找到。而且他們的目的都很明確,一盯一個準。”
曾華可沒少給他們講地下黨、軍統、中統、間諜等後世情報工作故事,也使得他們成為這個世界上第一批真正理解什麼是情報工作的人,對付這些比較落後的“周國特工”當然是遊刃有餘了。
“你們只有偵緝權,卻沒有刑拘權,老是動員府兵是不好的,這些本來就應該由地方治安力量去處理,然後交由各地巡察提刑署去斷決。所以這地方治安力量應該加強,把以前屬於縣令、郡守下面的衙役們增補整合起來,編為巡捕司,專門巡邏地方,維護治安,緝拿案犯,還是由縣令、郡守管轄,但是所捕人犯必須由巡察提刑署去斷決。你們看這樣如何?”
聽完曾華的建議,車胤、樸和田楓對視一下,都默默想了一下然後點頭贊同。
下午接見的是範哲。許久沒見了。範哲變得成熟許多,臉上滿是風霜地痕跡。這位聖教的大主教為了傳播聖教可以說是嘔心瀝血,四處奔波,就是西羌河曲之地他也去過。看他黝黑的臉上就知道了,和以前那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完全是兩回事。不過他的臉上卻多了一種慈悲的神色,一種讓人信服的氣息,看來他真的已經天人合一了。
“明王,根據你地書信。我對聖典進行了一些修改。”範哲虔誠地拿出一本厚書來。曾華和他一個是神指定傳授真知地先知。一個是神指定編撰真知地執筆人,這聖典他們想怎麼修改就怎麼修改,反正這聖典只是一部分出版了,而他們只是做一些增補而已。
“明王,根據你的指示,我把黃帝先知的地位提高。當年盤古真神創造了天地萬物和人類之後,先後派伏羲、女媧、燧人氏三位先知使者引領人們走上了文明之路。但是人們獲得文明和財富之後開始變得貪婪。他們忘記了神的教誨,忘記了光明.開始被黑暗所引誘.為了私慾四下混戰,骨肉相殘。於是上帝就以聖靈降於人間,受孕於附寶,於二月初二生黃帝於魯東門之北的壽丘。因此,上帝是黃帝的天父,而少典只是黃帝在人間的養父而已。黃帝秉遵上帝地旨意,與先知炎帝先戰而後和。攜手一統華夏族。立下不世之功。”範哲翻著聖典解釋道。
曾華點點頭,他發現現在的黃帝不管在民間還是在官方,都是非常受尊重的。幾乎每朝的黃帝都要跟他扯上關係,論證自己是他的直系子孫,所以必須把黃帝的地位提高。
“黃帝過後三千年,人們又開始四離奔散,貪婪好利,又完全忘記了上帝的真知,又慢慢被黑暗所引誘。上帝大怒,降下大水,沖洗世間的一切罪惡。但上帝還是留給世人一個機會,他指定了先知大禹。大禹宣揚神地真知,團結和領導世人戰勝了洪水,也獲得重生,因此世人就擁戴他建立了第一個華夏朝代-夏。”
聽完範哲地解釋,曾華覺得他這個執筆人越來越合格了,這聖典也是越來越嚴謹完善,跟自己開始的那信口開河完全是兩回事了,看來可以做為宗教典籍傳下去了。
“明王,還有一件事情我要請你指示,我們各地的教堂已經修建了不少,但是做為標誌性地神廟卻還沒有一處。我和各主教商量了一下,準備在長安和馮郡中部縣各修一座大神廟,資金我們都已經募得。只是請明王以官家身份為我們劃一塊地。”
“這個沒有問題,龍首原南不遠處有一個山包,剛好是新長安的中心位置,我就把那裡劃給你們,修建一座大神廟,周圍要有寬闊的廣場,地我保證給夠。這中部縣嘛,我會上表朝廷改名為黃陵縣,我會在黃帝馭龍昇天的地方劃一塊地出來給你們修建神廟。這錢真的夠了嗎?”曾華最後關切地問道。在聖教的規定中,一般祭祀活動的地方叫教堂,非常簡樸。而做為宗教中心的大型教堂才能叫神廟,能到神廟禮拜是每一個教徒們的終生期望。
“回明王,這神廟不必修得富麗堂皇,過於奢華反而失去神廟的意義了。只要神廟修得高大肅穆,再配以廣場雕像,我想就足夠了。”範哲恭敬地答道。
“好的,你能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最好。對了,你們教產事務移交的怎麼樣?”曾華覺得範哲有這個想法是最好的。
“回明王,遵守你的指示,我們把信徒捐獻給各教堂的資金全部交給各地的商會打理,每三個月我們會請帳房先生盤算一次,然後所有用度由商會從該帳戶裡支出,其餘的錢用於生利。如此以來,我們就不用被金錢俗事所煩惱了。”
聽完範哲的解釋,曾華終於放心了。宗教就是宗教,是精神領域的事情,不能跟世俗金錢混在一起,雖然宗教也離不開金錢。所以曾華要求各地聖教教堂不得擁有土地等固產,而各牧師、主教必須將信徒捐獻的錢交於各教區的商會去打理,一來避免那些牧師、主教被錢迷昏了頭,二來即可刺激商會的投資活動,又可以讓教會的錢滾錢。尤其是聖教盛大之後,這筆錢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對商會的投資是一個不小的刺激。曾華不用擔心商會會黑了教會的錢,現在有自己撐腰,他們不敢,到聖教強大起來他們就更不敢,反而比自己的錢還上心,要是有一點閃失,成千上萬的教徒會活吃了他們。
第三日,曾華傳令將王猛調回長安任鎮北將軍長史,以寧朔將軍謝艾坐鎮華陰,督馮、弘農、上洛諸軍事,掌管關隴對東的軍事前線總指揮。再過了十幾日,曾華將事情一一安排妥當,然後委王猛以鎮北將軍長史行都督雍、秦、梁、益四州軍事職,委車胤以京兆尹行雍州刺史職,其餘各司其職。最後於永和六年十一月初九,先上表表示要親自向朝廷討論北伐事宜,然後帶著封養離、段煥和一千精騎,冒著大雪出藍田關,經上洛郡轉向魏興郡、上庸郡,向江陵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