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認識這個人。”秦曉被佔擎突然的逼近給嚇退了一步。
佔擎臉色一冷:“那這是什麼,誰給你的?”
秦曉抬眼看去,伸手就想去接,結果被佔擎躲開:“伯父,這是我的,可能是剛才不小心掉了。”
佔擎白了一眼:“我當然知道是你的,我是問給你紙條的是你什麼人?”
人類語言的偉大之處啊,總是莫名的讓某些哭笑不得的誤會變得理所應當。
秦曉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的,聽佔擎這樣問,她下意識地就側頭看向站在一邊的佔晟楠,然後在他看不出喜怒的神情中,已經到了舌尖的名字默默地換了:“朋友寫的,鬧著玩的。”
坐在床中間的佔晟睿抱著被子,小臉皺得跟小老頭似的,糾結著是不是應該開頭拆穿。
“什麼朋友,男的女的,幾歲了?”佔擎一臉失望過後,神情越加的激動,手裡這張字條上的筆記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一定不會錯,他不信這世上還有筆跡一模一樣的人。
“二……二十八歲,男的。”秦曉看著老爺子焦急的神情,總覺得這裡面有事,“伯父,是臨市的一個朋友,叫程浩,這是有什麼問題嗎?”
佔擎的心一點一點的下沉,兀自搖了搖頭,神情寂寥,最後低頭再三地看了幾眼手裡的字條,塞給秦曉,轉身走向洗手間,他需要空間平復下心情。
老爺子的背影蕭索無力,好像突然的被抽走了脊樑骨似的,整個人似乎佝僂了,一向挺直的後背微微的有些駝。
秦曉有些不安:“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佔晟楠目光直直地望著她,答非所問:“你們已經見過了?”
額……這個男人,能不能別每次都那麼出戏,現在是問這個的時候嗎?!
“爸爸,我覺得爺爺好像跟失戀了似的,你看他多傷心。”小傢伙一手託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表情悲慼,“哎,就跟那時候的我一樣……哎,不對呀,爺爺有奶奶了!”
秦曉滿心的擔憂都給這個小活寶給樂得消散了,寶貝似的揉了揉佔晟睿的捲髮:“賣萌。”
佔晟楠若有所思地看向緊閉的洗手間,濃黑的雙眉微皺,過了一會,他轉頭看著秦曉:“給我看看。”
“什麼?”正跟小傢伙調侃的秦曉側頭回問,然後從口袋裡拿出字條,“這個嗎?不行,這是我小姑姑寫給我爸爸的,是隱私。”
佔晟楠面無表情的臉有一刻鐘的龜裂,嘴角一牽:“不是程浩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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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東是被人抬著出的派出所,不過幾個小時時間,上午進去的,還不到吃中飯的時間,躺在擔架上被人給抬到了醫院。
佔尹霜接到電話趕到的時候,正是何東被推著從手術室出來,她真是傻眼了,一把揪住旁邊莊嚴的衣領,低聲怒吼著質問:“怎麼回事,我老公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現在不是出來了。”莊嚴面無表情的回答,“我沒有食言。”
佔尹霜一張臉扭曲地都變了形,小心地掃了下四周,壓低聲音:“我是讓你把何東從裡面撈出來,不是這樣!”
莊嚴微一掙脫,撫平衣服上的褶皺:“保外就醫,最直接的方法,而且……將計就計,苦肉計。”
佔尹霜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幾秒鐘後,她徑直拿出手機給老爺子撥電話,護士推著整張臉被包成木乃伊的何東從兩人身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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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可是字條是小姑姑叫程浩帶來的,她在臨市。”秦曉話音剛落,洗手間門“砰”的一聲從裡面開啟,佔擎一臉怒容地大步走出來,不由分說的走到佔晟楠跟前,甩手就是一巴掌:“孽子,你到底幹了什麼好事?!”
佔晟楠猝不及防一個偏頭,堪堪躲過,佔擎甩手的巴掌沒拍到人臉上,鬱積的怒火沒處散,臉漲得通紅:“你現在翅膀硬了,居然敢在警察局陰人!”
病房裡靜的出奇,佔擎手裡捏著的手機還處於通話狀態,那頭的人還在撕心裂肺的哭罵著,秦曉隱約聽著,像是佔尹霜的聲音,而那廝哭聲,似乎是何怡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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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東住的是第五醫院,佔尹霜故意要把事往大了挑,住院的朱碧雲第一個就知道了,即使不是很滿意的女婿,到底也是自家人,老太太一急,心臟就有些負荷不了,壓著胸口的位置大口大口的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