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雨閣的閣主又一次悄悄離開青雨閣,據說是因為哪個門派掌門為答謝他的救命之恩請他去做客,與他一同離開的還有空魚。
“度兄弟,我覺得你還是先把嶂石山的山魈放出來,修為恢復了再去找蘇無姬要解藥比較合適。”
度落之與空魚二人御空疾速而行,他道:“使不得,那潑婦放出來她非得攪個天翻地覆。”
“但你現在只有一半修為,實在讓人不放心。”
“不礙事,照我說的做就好。蘇無姬雖然練的是引靈術,但本質上和玄叄練的邪術是一類的,最懼和你這種佛門大師交手,還沒打法力先減一半,只要你能打贏她就行。”
“如果我打不贏她呢?”空魚問道。
度落之白他一眼道:“你打我的時候挺厲害的,莫非還會憐香惜玉?”
“可我還是不放心。”
“我只求生不求死。”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師父只是放我來看你一眼,好斬斷俗世塵緣,要是他老人家知道我整天跟你東奔四跑招惹是非非氣吐血不可。”
“你師父是沒收到我做徒弟,不然起碼少活五十年。”
寒意越來越重,屋裡燒著三個火爐,熱得堪比酷暑。
常人在這種地方都會熱得大汗淋漓,比如度念雪,她臉色潮紅,抬手擦去額頭的汗珠。
但也只在這種環境,蘇傾清才會舒適。
度念雪在洗蘋果,蘇傾清靠在床頭看了窗外一眼,道:“念雪,我有些乏了,你也回去休息晚點再來看我吧。”
“好,你一會兒吃點什麼?我給你拿過來。”度念雪把蘋果放桌上,走過來給蘇傾清掖好被子。
“只要不是紅燒肉,其它的都行。”
度念雪噗嗤笑了出來,道:“我哥說了,他不在的這幾天你得多吃肉補身子。你好好休息,我晚點來看你。”
“出來吧,沒人了。”蘇傾清對著虛無的空氣喊道。
一道白影從窗戶裡竄進來,直撲蘇傾清。
蘇傾清憔悴的臉上閃過一絲厲色,翻身而起與蒙面人過招。
蒙面人手持長劍招招致命毫不留手,蘇傾清左右躲閃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毒侵入內臟後身體果然又弱了許多。
長劍再度刺來,紫光一閃,中棠扇出現在蘇傾清手中。
扇骨與劍鋒劃過,發出嘩的聲音,兩人鬥得如火如荼,不分伯仲。
“你是誰?”蘇傾清後退,展開中棠扇護在身前。
“我也想問你,你是誰?”
蘇傾清警惕的看著對方,沒有答話,來者不善。
蒙面人輕笑一聲,似有幾分不屑,取下頭上的面紗。
一張滿是黑瘡的臉露出來,有的瘡還在流膿,醜陋得幾乎看不出原本容貌。
蘇傾清驚呼一聲,失聲道:“青萱師姐!”
青萱冷冷道:“這位姑娘道行那麼高,心機那麼深,哪是我的傾清師妹能比的,你到底是誰?”
“師姐你在說什麼?我就是傾清啊。”
青萱一抖手中的長劍,劍鋒貼上蘇傾清的脖子,厲聲道:“你不是蘇傾清,你到底是誰?傾清在哪?”
女子白皙的脖子上出現一條紅印子,只要青萱動動手這位絕世美人就要香消玉殞了。
蘇傾清嘆了一口氣,知道瞞不過了,道:“我確實不是蘇傾清,我是蘇白。這具身體的主人在十七年前就凍死在休遙河裡了,我見這副皮囊容貌驚為天人,就佔為己有了。”
“你!”青萱手一動,幾乎忍不住一劍捅死蘇白,怒道,“你果然不是傾清!你為什麼混進青雨閣?為什麼騙我們?”
“師姐……”
“別叫我師姐!我不是你師姐!”
蘇傾清,不,此刻應該叫她蘇白,蘇白點點頭,自嘲的笑道:“是,我雖不是蘇傾清但我對度落之的情意是真,我愛他,我只想和他擺脫凡塵歸隱山林,我並沒有想害你們其中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