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直接推門進來,他坐在牆角,目光呆滯。
“花宗以毒殺聞名,喪瓦離確實出自花宗,是花宗除了百花神癲粉外最毒的毒藥。常常有人重金求花宗的毒藥,喪瓦離是其中最貴的,買的人最少的,藥效最兇殘的。當年之事,雖不是花宗所為,但花宗難逃其咎。”
“解藥我已經配好發給他們了。”
度落之再也忍不住,輕聲啜泣,淚水奪眶而出,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蘇傾清眼眶也紅了,抬起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在空中停了幾息最終還是無力的放下。
“對不起,是我讓你失望了。”蘇傾清沙啞著聲音道,她轉過身想離開這,一隻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去哪?”度落之臉上還掛著淚痕問她。
“天涯海角。”
“那我呢?”
蘇傾清抹去眼裡的淚水,答道:“從此陌路。”
“為何放手?”
“無法說愛。”
度落之緊緊握著蘇傾清的手腕,後者的手腕被他捏得發紅,他的指節因太過用力而發白。
“不要丟下我。”沉默半響後度落之說道,“所有厭惡不及喜歡的萬分之一,我心裡唸的還是你。傾清,不要放開我。”
蘇傾清回過頭,臉上已掛滿淚水。
“落之,有些事情是無法原諒的。”
“如果,真的到了最糟糕的一步。”度落之臉上閃過一絲決絕,“生死我陪。”
度落之的無底線退讓讓蘇傾清覺得害怕,他在她面前已卑微到塵埃裡,她亦然。
然而就是這種卑微,讓兩人都不安心。
“度落之,為什麼不管我做什麼你都可以原諒我?為什麼你這麼無條件的慣著我,你讓我感到不真實,你讓我害怕你知道嗎?”
度落之起身抱住在崩潰邊緣的蘇傾清,道:“我強迫自己讓冷漠不在瞬間崩潰,可是面對你我如何能冷漠相對。我愛你,傾清。很愛,很愛。”
“其它的賬我會找蘇無姬算的,藍飛家的醫書我也會奪回來的。”
邳州又恢復了平靜,百姓們知道是修真門派來的道長收服了妖怪,卻不知道是哪位道長。也不知道前幾日的早晨,他們離死亡只差一步。
小販們開始陸陸續續的擺攤,店鋪客棧也紛紛開門,邳州又熱鬧起來。
戲臺上的丑角表演得誇張賣力,客人紛紛叫好,度落之也只是皮笑肉不笑的跟著觀眾笑幾聲。
一桌子的菜,他一筷子也沒動。雖然他整日強笑,但蘇傾清還是看得出他心不在焉。
落之,我究竟要怎麼做才能替你分擔?蘇傾清心裡默唸。
畫著花臉的武將翻著跟斗來到度落之身邊,想請他上臺。
客人紛紛起鬨,武將拉著披風仍是做請的模樣,度落之搖了搖頭,目光漠然的從武將臉上掃過。
那雙熟悉的眼睛。
度落之頓時清醒過來,抱著蘇傾清撲倒在地。
武將拉開披風,一把軟劍彈出來刺了個空,他抓住劍柄向兩人刺來。
店裡的客人被嚇得四處逃竄,有幾人起身撕開易容的面具,戲臺上的其他人也紛紛脫去戲服,露出本來面目,正是天璣天樞開陽青葙青珮幾人,和秦隱宮一眾殺手,持軟劍的武將竟然度落之一手扶持上位的玉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