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喂,老郎中下手太狠了,現在腰倒是不疼了,其他地方疼個沒完。”
“針眼不過皮肉傷,好得很快的。”京墨擰了毛巾來搭在度落之腰上。
“可是疼啊。”
“你像個娘們樣有完沒完?扎個針至於嗎。”盧西辰白了他一眼,沒注意到身邊的兩位同門臉色不太自然。
“盧師兄,你這話侮辱了我沒關係,你可連帶著把兩位師姐給罵了。”
“我……”盧西辰自知言語有失,乖乖閉了嘴。
“京墨師兄,你剛才說洛河城近來不太平,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我們在洛河城這短短几日,就有八位修道之人失蹤,三日前其中兩人的屍體在一偏僻小巷中被找到,屍體已乾枯,只剩雙眼凸出,是被人吸乾了全身精氣而亡。我打聽了一下,洛河城這一月以來,失蹤的修道之人竟有二十個之多。據我猜測,應是有人在練邪功,吸修道者的精氣來提高自己的修為。果不然,今日我和當韻在接近城門的地方救了一昏迷的青年,他醒後告訴我,洛河城東出三十里,有一座地牢,牢中關了十幾個修道者,他是合眾人之力從裡面逃出來的,而關押他們的,是一個自稱玄叄的人。”
“玄叄是何人?”
“百年前天陸神州有三大邪君,其中的陰陽道人一身邪功專吸人精氣,陰陽道人一生收了兩名弟子,大弟子貪他的功力,竟反過來想吸他精氣,最終被打死,陰陽道人也身受重創,於死的前一年收了一個十歲小童作關門弟子,就是玄叄。”
京墨看著度落之眼裡全是讚賞之意,點頭道:“度師弟知道的真多,正如度師弟所說。玄叄不如他師父名氣大,行蹤也不定,這幾年來知道他的人不多。既然此番他在洛河城出現,我們還是避開為妙。”
盧西辰正色道:“京墨師兄,玄叄害人,我等修真為道,自該行俠仗義,剿滅魔徒,視而不見,實非我等作為。”
“盧師兄所言甚是,我等願視死如歸,隨京墨師兄同去剿滅妖邪,護世間太平。”
“你們二人都說得對,若此次只有我一人獨行,我一定殺到魔窟與玄叄一決生死,以揚我青雨閣之名,救眾人於水火。可我還帶著你們,我必須保證你們每個人的安全,多少人出來,就要有多少人回去,玄叄是強是弱,我們都不得而知,退避,是我和當韻共同商議的。”
“京墨師兄有自己的顧慮是正常的,可我們修道不就是為了除魔為道,維護天下蒼生嗎?若因心有顧慮而放棄初衷,修道的意義何在?”
“你們說的我都懂,可若此番除魔,折了一兩個人,我回青雨閣該如何向閣主交待?如何向幾位長老交待?”
“無需交待,為道亡,為拯救蒼生而亡,無上榮耀。”
“好個無上榮耀,度師弟,若不幸犧牲的是你,青雨閣裡度師叔和葉師叔,他們也會覺得無上榮耀嗎?”
“會,我視死如歸。”
眾人寂靜,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他的模樣,與在青雨閣時的頑劣截然不同。
“你們不用這樣看我吧,就算打不過我逃命的速度一流的,絕不會拖你們的後腿。”
許久後,京墨微微點頭,道:“好。”
躺在床榻上的青年雙眼比常人凸出,一臉倦意,他還是勉強撐起身朝京墨幾人行禮,道:“在下田龍宇,多謝兄臺救命之恩,請問兄臺大名?”
“田兄快躺下,不必多禮。在下青雨閣京墨,後面這幾位是在下師弟盧西辰,度落之,師妹當韻,蘇傾清。我們有要事問田兄,只得打擾了。”
“兄臺請說,在下一定知無不言。”
“請問田兄,玄叄關人的地牢佈局如何?玄叄可有同夥?”
“兄臺有所不知,玄叄只是一人,關人的地牢表面覆有泥土,看上去與其他地方無異,地面隱了三面招魂小幡成陣,只要踩入陣中,修為便減半,陣下便是地牢,牢中還關了十二人,招魂幡每日都會吸我們的精氣,所以我們被關在牢中很難逃出。”
“招魂小幡又是何物?”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一面黑色小旗,旗中收了五隻不得轉世投胎的厲鬼。”
“五隻?”度落之臉色有些凝重,“田大哥可看清了?”
“看得清清楚楚。”田龍宇驚道:“你們,你們莫不是要去地牢救人?千萬別去,玄叄魔頭功力深不可測,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千萬別去。”
“多謝田兄提醒,我們自有安排。”
待次日眾人整裝待發,度落之裹了床被子慢吞吞的走出來,不斷的打噴嚏。
“度師弟你這是?”
“頭暈,眼花,還走不動路,啊嚏,我病了。”度師弟扭頭打了一大個噴嚏,道,“京墨師兄,師弟昨日也想了一晚,我實在修為低微,跟著你們只怕會拖你們的後退,恐怕我被玄叄嚇得腿軟逃命都跑不動,正好田龍宇身體虛需要人照顧,不妨我留下來照顧他,點一桌好菜等你們凱旋慶祝。”
“度落之你敢不敢再不要臉一點。”盧西辰指著度落之破口大罵,“昨晚是誰義正詞嚴要揚青雨閣名聲的,你廢物也就罷了,還如此軟骨頭,真是枉做人!”
“盧師弟,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