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鐘剛響,度落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翻身又睡去。
“小落,快起來。”万俟離讓一腳踢開房門,撲到床邊把度落之提坐起來,“今天不上晨課,我們要去建木樁臺,四方試的時候用。”
度落之身體軟綿綿的似若無骨,仰著頭閉著眼,聲音含糊不清,道;“我再睡會兒,再睡會兒。”
万俟離讓硬是把度落之拉下床,拿衣服披在他身上,念道:“你看看你,哪有個師兄的模樣,讓其他弟子看到你懶成這樣,非笑掉牙不可。”
度落之忽然睜大眼睛,臉上倦意褪去,推開万俟離讓爬回床上,哼道:“被笑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
万俟離讓知無意戳中他的痛處,只好悻悻道:“那你再休息一會吧,記得起來吃早點,我先去忙了。”
四方試,乃五年一次,由青雨閣、華音洛宗、拓門、龍飛殿四個門派各選出八名年輕優秀弟子進行的鬥法比試,重在相互切磋,取長補短。四方試舉辦的時間不長,到今年也不過是第三屆。
往年鬥法的擂臺都挺普通的,今年李長老突發奇想,將普通擂臺換成梅花樁擂臺。鬥法難度噌的提高了。
一根木樁長八尺,重兩百餘斤,一個擂臺有百根木樁,共四個擂臺。先在泥地上挖深三尺的坑,再由弟子將木樁插入,壓緊泥土才算好,忙活一上午,也還沒弄好兩百根。
“盧師兄,累壞了吧?”度落之跟累得面紅耳赤的盧西辰打個招呼,靠在他身旁的木樁上。
“還好。能者多勞。”盧西辰不冷不熱道。
度落之剛靠著木樁,木樁就向後倒,他結實的摔在雪地裡,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每根木樁倒下都撞在另一根木樁上,插好的木樁一根接一個倒下,眨眼間就倒下了三四十根木樁。
盧西辰目瞪口呆的看著木樁倒下,待木樁倒完,轉頭看向度落之,吼道:“你找死嗎?”
度落之從地上跳起來拍拍屁股,看著七倒八歪的木樁,驚道:“天吶,盧師兄你們負責的木樁全倒了?白忙活一上午了,師弟愧疚,真不知你們栽的木樁竟會輕輕一靠就倒,真是對不住了。”
盧西辰一把抓住度落之的衣領,臉湊到他面前,怒道:“木樁入地三尺,就算推也推不倒,怎麼會靠倒,分明是你在搗鬼。”
度落之冷笑,道:“盧師兄功力高深都推不倒,難不成我比你還厲害?”
冰箭橫飛而來,盧西辰餘光瞄到,一把推開度落之,自己閃身躲開,冰箭擦著他的耳朵飛過。
万俟離讓站在不遠處環抱著手看著他,臉色不善。
“万俟離讓,你想打架嗎?”
“你自己沒把木樁建好,還賴別人,真乃小人也。”
“万俟離讓,我敬你是師兄,給你幾分面子,你別得寸進尺。”
“那做師兄就該教導師弟做人的道理。”万俟離讓瞬間來到盧西辰身前,一掌拍在他胸口。
盧西辰悶哼一聲,後退兩步,手剛捏訣,耳邊就傳來咳嗽聲。
京墨站在一旁,身後是一眾華音洛宗弟子。
“京墨師兄。”盧西辰和万俟離讓都識相的收了手,向京墨行禮。
“兩位師弟行事衝動莽撞,讓暉笛師弟見笑了。”
暉笛忙道:“兩位師弟正值好動的年紀,行事風格自與我們不同,真是值得懷念的舞象之年。”
京墨笑了笑,道:“度師弟,華音洛宗的師兄弟們閒著無事,便想過來同你們一起建擂臺,你幫襯著。万俟和盧師弟,你們跟我來。”
藤條在空中劃過,度落之嗷了一聲,隨即又是万俟離讓嗷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