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結結巴巴的半天說不清楚,夏侯糾更是暴怒:“到底怎麼了,說清楚!”
那大夫哭喪著臉道:“陛下這是——中毒了。”
“什麼?!”
眾人大吃一驚。
夏侯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再低頭看向床上李無裕那青灰色的臉,甚至連嘴唇都有些發烏,那樣子,的確是中毒的模樣。
他咬著牙道:“怎麼會這樣?中毒,陛下居然中毒了!”
這可不是小事。
雖然李無裕是他跟陳比日推上皇位,平日裡也不怎麼管事,但國君就是國君,他的吃穿用度全都有人盯著,哪有輕易能給他下毒的道理。更何況,夏侯糾心裡很明白,自己的榮華富貴和位高權重來自於自己的功績,也來自於這位國君的依賴。
如果沒有了他——
不,不行!
夏侯糾氣得一把揪住那大夫的衣領,像抓小雞一樣把他拎到眼前,怒喝道:“你胡說!陛下怎麼可能中毒?你這個庸醫!”
那大夫哆哆嗦嗦的道:“大將軍饒命,小人,小人才疏學淺……可,可陛下的脈象,紛亂如麻,細微至甚幾不可查,這,這正是中毒的跡象。”
“……”
夏侯糾的氣息沉了下來。
他雖然不願相信,但這大夫嚇成這樣還說得這麼肯定,看來是八九不離十了。
他一把將那大夫丟開,回頭紅著眼睛吩咐道:“關門!這園中的人一個都不準離開,如果有誰敢胡言亂語,本將軍殺他全家!”
外面的人或有聽到的,或有沒聽到的,都不敢怠慢,急忙去關了大門。
而門一關,屋子裡的氣氛比之前更沉重了十倍百倍。
那大夫縮在牆角,看著眼前的三個大人,已經連氣都喘不過來氣了。
陳文雄站在床邊,臉色鐵青的說道:“怎麼會這樣?陛下,陛下怎麼會中毒的?”
陳文梟想了想,說道:“陛下早上起來的時候情況如何?”
大家面面相覷,都同時看向了坐在床邊淌眼抹淚的胡媚兒,這裡的人,只有她是一天十二個時辰幾乎都貼在李無裕身上的,只有她最清楚。
胡媚兒抽泣著說道:“陛下早上起來好好的,去見那個炎國皇帝,你們也是看著的,一路上都沒有什麼異常。”
“那,”
陳文梟擰著眉頭道:“他吃了什麼?”
胡媚兒抽泣著道:“陛下早起什麼都沒吃啊。”
陳文雄怒道:“什麼都沒吃怎麼會中毒?!”
胡媚兒氣急了,道:“你衝我吼什麼?中間那麼長時間陛下都去見炎國皇帝了,他吃什麼喝什麼該問你們呀!”
這話一出,整個屋子都靜了一下。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卻都不敢輕易說話,好像生怕觸碰到了什麼似得。許久之後,才見陳文梟小心翼翼的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陛下好像在那裡,喝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