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成鈞笑眯眯的道:“好呀。”
說完,他又轉過頭去,一本正經的對祝烽道:“父皇,兒臣想要看這邊的地形。”
祝烽已經坐回到桌案後面,聽見他說,淡淡道:“沙盤那些要在軍營裡才有,你想看,得去軍營裡看。”
祝成鈞立刻失落的嘟起嘴。
但他想了想,立刻又說道:“可是,兒臣聽說,父皇不管走到哪裡,都一定會讓人準備這個地方的輿圖。父皇這裡肯定有!”
南煙抬頭看了祝烽一眼,卻見他也抬頭看向自己,嗔怪似得道:“跟你一樣,一個個都這麼沒規矩。”
南煙嘟囔著:“怎麼又怪到我身上了?”
祝成鈞兩隻手把著凳子邊沿,向一條憨憨的小狗一樣望著祝烽:“父皇,你就給兒臣看一眼吧。”
“……”
“父皇……”
祝烽終於嘆了口氣,苦笑著起身開啟身後的櫃子,從裡面拿出了一份輿圖來鋪到書桌上,冷冷道:“這份輿圖是十幾年前畫的,但大段不錯。你也就看一看,真要弄清現在的情況,你得去軍營。”
說話間,南煙已經把祝成鈞的頭髮擦乾了,他立刻從凳子上蹦了下來,開開心心的跑過去。
看著他們兩父子趴在輿圖上認真說著的模樣,南煙也無奈的搖搖頭。
其實早就知道這孩子將來的路會是武將的路,祝烽出身行伍,哪怕現在不動刀了,充斥在他夢中的也是往昔的金戈鐵馬,他的兒子不可能一個都不習武的,祝成鈞雖然小,卻有天分,註定是要走上這條路的,只是如今看著這個場景,清清楚楚的看著兒子一步一步的走過去,身為母親心裡的那份柔軟才真正的被打動到。
希望他成材,又怕他在成材的路上受傷。
這大概是每一個母親都會有的矛盾心情吧。
南煙看了他們一會兒,兩個人好像都忘記了她的存在,她也沒說什麼,只將那帕子繞了繞裹在手腕上,輕輕的退了出去,又對一邊的小順子叮囑:“也別讓皇上跟漢王太累著,過一會兒送點甜湯進去消暑。”
小順子笑道:“奴婢明白。”
而在書房裡,這兩父子都站在桌邊看著輿圖,祝成鈞更是恨不得整個人都爬到桌上去仔仔細細的看那份輿圖,一邊看,一邊用手指點著自己曾經路過的一些地方,以判斷方位。
祝烽低頭看著小兒子認真又專注的模樣,雖然年紀還小,也並沒有能讓人放心,可依靠的能力,可整個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讓他想到了當年的自己。
這虎頭虎腦的小傢伙,也許真的能如自己所期望的那樣。
相比起身嬌肉貴的天家皇子,“將門虎子”反倒是他更希望自己的兒子成為的人。
“這裡是城南,這邊是軍營,這裡就是陡北坡,再往南就是陡北鎮……”祝成鈞的指頭一邊在輿圖上劃拉著,一邊嘴裡嘟囔念著,這時,他的目光落到了陡北鎮西面,一大片空白的地域,在輿圖上沒有任何的標準,這種地方往往就是野地。
但他看了一會兒,卻問道:“父皇,這裡是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