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爺老峰,張劍一盤坐在峰頂,山腰雲霧繚繞,有白鶴飛翔。
幾隻青色飛鳥在張劍一身旁覓食,毫無違和。
“大師兄,有人上門請劍。”山下有弟子喊道。
“不是說了我已經不接受挑戰。”張劍一微微皺眉說道,清修被打擾,讓他有些不爽。
“來人很強,是四川鶴鳴山祖孫兩人,而且是大長老舊時,掌門不好推脫,只好派我來請您。”
張劍一睜開眼睛,青鳥飛離,他雙目瞳孔重合,為古聖人重瞳之象。
當年張劍一在鳳凰古城一行前奪了重明鳥造化,傳言重明鳥擁有破妄之眼,可看穿一切虛妄,所以張劍一得重明鳥的眼睛後,一雙眼睛漸漸演變為重瞳,感受到自己劍法中的不足,更是對古老相傳的劍十三訣進行改動,他可以輕易看穿別人劍招中的漏洞,因此可克敵制勝,很多人都想向他求教。
張劍一不堪其擾,所以便對外宣稱不再接受任何人的挑戰,多少跟武當上層有關係的人都被拒之門外。
張劍一走到懸崖邊上輕輕一躍,落到一隻白鶴的背上,白鶴展翅,將他帶到武當真武大殿前。
真武大殿前,武當眾高層接見一老一少祖孫二人,老人身穿青衣,兩袖清風,少年身背長劍,長相俊逸。
“劍一啊,快來拜見你徐師伯,這可是我當年的結拜老哥,民國時期赫赫有名的劍南大俠徐立群,和杜心五前輩都是舊時。”大長老說道。
張劍一向徐立群抱拳,說道:“見過徐前輩。”
“叫什麼徐前輩,叫徐師伯。”大長老沒好氣說道。
“無妨無妨,都是自家人。”徐立群呵呵笑著說道。“劍一是公認的天下第一天才,一直有所耳聞,今日一見,果真儀表非凡,不像我這孫子,目中無人慣了,連個招呼都不會打,各位見諒。”
“小孩子嘛,無妨無妨。”掌門張玄蒼打圓道。
大長老說道:“劍一啊,你徐師伯這次前來,主要是想讓他的孫兒徐少俠和你切磋一番,印證印證自己的劍道,你一會兒可要留手。”
“不用留手,否則還是什麼印證劍道。”少年說道。“我出道這一年來聽到過很多天才的威名,什麼西北劍王之子,東南小劍聖,劍祖轉世,已經聽得耳朵出老繭,真正動起手來沒一個能打的,貴派的小三豐威名已久,也長我幾歲,想必還是有些真本事的,所以留手就不必了,免得讓我失望。”
“伯雄,如何說話呢,這可是武當,不是那些三教九流的野雞門派可比的。”徐立群批評道。
“在我眼裡都差不多。”少年徐伯雄說道。“武當太極劍花架式,我很懷疑是不是用來殺雞的,之前我遇到過一名武當弟子,真不覺得他的劍招有什麼可取之處,只怕到最後都是一群蠅營狗苟之輩。”
“呃……”張玄蒼尷尬,瞟了一眼大長老,又瞟了一眼張劍一,大長老當年遊歷天下時的結拜大哥,他不好發飆,就說道:“那劍一待會你認真一些。”
“不是認真,是全力以赴。”徐伯雄說道。
張劍一說道:“我已經說過不再接受挑戰,劍法這東西,是要靠自己感悟的,對於真正的劍道高手來說,切磋毫無意義。”
“那就死鬥唄。”徐伯雄呵呵一笑。“你給誰說教呢?”
“伯雄,這是你劍一師兄,說什麼死鬥,沒大沒小。”徐立群批評道。
“道門以實力為尊,這不是你說的嗎爺爺。”徐伯雄說道。“再者說,武當解劍池就已經說明了,弱者解劍上山,強者佩劍上山。”
徐立群臉色不是很好看,剛要教訓徐伯雄,張劍一說道:“鶴鳴山南鄰峨眉,北接青城,也算鍾靈毓秀之地,四川劍道門派不少,其中不乏高手,據傳青城派的劍驚塵已經練成無形劍氣,可斬同階,峨眉派的苗玉兒也已經將浣花劍訣練至大乘,更有個神秘莫測的青遙,有當代女劍聖之姿,他們從未說閉門謝客不接挑戰,而我已對外宣佈不接受挑戰,你為何非要來武當挑戰我?”
“這……”徐立群臉色尷尬,剛要開口,徐伯雄說道:“你是年輕一輩的第一天才,不挑戰你挑戰誰,省去中間的那些垃圾,這第一不是誰都擔待得起的。”
“好,我接受你的挑戰。”張劍一答應得很爽快。
“劍一啊,記住點到為止,年輕人心高氣傲在所難免,待會你就把他的劍招破綻說說,別讓師伯在結拜面前丟了臉面。”大長老說道。
張劍一沒搭理,走向真武大殿前的演武廣場上。
徐伯雄嘴角輕笑,也走到場中。
“你的劍呢?”徐伯雄問道。
“我不需要劍。”張劍一說道。
“你什麼意思?”徐伯雄皺眉,語氣惱怒。
張玄蒼說道:“劍一啊,伯雄師侄在道門年輕一輩中也赫赫有名,出道十九戰連勝,無一敗績,如今也是不滅境的大能,你莫不能輕敵,就用為師的劍吧。”
張玄蒼說著,將自己的佩劍解下,扔向張劍一。
張劍一不為所動,任由張玄蒼的劍落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