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僅僅只有一比七不到的個頭,一束馬尾紮在腦後,濃眉大眼、鼻樑挺拔、唇厚齒薄。
一身普通的素衣長褲,腳上居然還穿著一雙不知有多少年頭的草鞋,除了乾淨的面容還有那束馬尾之外,旁人看到只怕要認為他是從哪個山溝溝村裡出來的村夫。
可以說,將他扔到人堆裡,絕不可能有任何人會注意到他,並不是因為他隱藏自己的氣息,並不是他因為隱藏自己的實力。
而是他看起來真的太普通了,一個渾身上下普通到旁人根本不會多看一眼的男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他此刻端坐椅子之上,挺拔的脊樑好似在訴說著他不屈的精神,連一旁的端木劍聖和拔旱都站在一旁而沒有坐下。
這是對他的一種絕對尊敬,這種尊敬和實力毫無關係,因為這個世界上有無數普通人也在做著偉大的事,而這種人就值得人去尊敬。
閻看著他們說道,“都坐下吧,別站著了,讓我怪不自在的。”
端木劍聖和拔旱同時開口道,“多謝閻前輩。”
房間之內只有聖門的人和閻,除此之外連化蝶門端茶倒水的人都沒有讓其進來,因為他們接下來要說的事關乎重大。
閻看向了坐在不遠處的雲飛雪說道,“聽我這徒兒說起了你,所以特地來看看,俞妙音的兒子,二十年前我還見到過俞妙音一面,那時候的她已經渡過了三次靈海大劫,我本以為她是出來執行什麼任務的,卻沒想到……”
雲飛雪連忙恭敬的說道,“還望前輩指一條明路。”
閻繼續說道,“你身懷著強大的血脈氣息,這種氣息很難瞞過斬仙門那些老傢伙的耳目,而這種血脈氣息也是他們找你的主要線索和依據,一旦現在被他們發現,不單是你,整個聖門都會跟著遭殃。”
一旁的端木劍聖皺眉說道,“他們真的就……這麼不講理?”
閻笑了笑說道,“拳頭就是道理,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本就是這樣,為宣誓他斬仙門的權威和地位,聖門定會直接被他們抹除,而你的命運,就不知道嘍……”
閻看著雲飛雪,可以說他的出生的確是不幸的,這種不幸就在於俞妙音愛上了一個世俗帝國的普通人。
但愛卻是沒錯的,愛本就是這個世界最偉大的情感,只不過現在俞妙音的這種愛要給她的後代來一個天大的麻煩。
閻接著說道,“想要解決眼前這個麻煩,首先就是在八門聖會期間,你不可動用九陽不滅體的力量,九陽不滅體本就收錄在斬仙門內,使用這個東西等於明著告訴他們你就是他們要找的那個人。”
雲飛雪點了點頭,這也是他一直在考慮的事情,九陽不滅體的力量實在太過招搖。
“其次就是你體內流淌的血液,這才是最麻煩的地方,斬仙門和其它勢力不同,它傳承了萬年時間,早已有了自身獨特的一些東西,比如說他們的血液就和我們大有不同,大多數斬仙門的人流的都是紫色的血液。”
雲飛雪連忙接話道,“但我的血液並非紫色。”
閻說道,“這我知道,因為你母親是斬仙門的人,但父親是世俗之人,你一部分血液是隨著父親的,所以你的血液是紅色,顏色並不是重點,只要你體內還有斬仙門的血液,那斬仙門的人就能感應到你的存在,你們之間的距離越近,這種感應就會越強烈。”
所有人的面色都凝重了起來,這的確是最棘手的問題。
只要斬仙門的強者來到化蝶門,他們怕是會瞬間透過血脈之間的聯絡感應到雲飛雪的存在。
端木劍聖說道,“普通的手段肯定難以瞞過斬仙門的眼睛。”
閻目光稍稍凝重了一些,他說道,“這是當然,實際上連我也沒有手段可以隱藏你體內的血脈,因為斬仙門的血脈力量實在太強,只要你和他們碰面,他們就一定會發現的,沒有哪種能力可以完全封住這種血脈之力,而只要稍有不妥就會暴露。”
端木劍聖的眼中出現了一絲失望之色,如果閻都沒有辦法的話,只怕就沒人有辦法了。
可是雲飛雪看著閻卻忽然說道,“但您一定已經想到了辦法,對不對?”
閻目光一閃說道,“不錯,你的洞察力很強,辦法我有,但得冒風險,如果你們願意一試呢,那就可以試試。”
端木劍聖說到,“不知是什麼辦法?”
閻淡淡的說道,“殺了斬仙門的這兩個人,他們就沒辦法把訊息帶回去了,更不可能帶他回去了。”
閻的話讓所有人瞬間愣住了,殺了斬仙門的兩個小玄尊,這在開什麼玩笑。
斬仙門在這千疆萬域是什麼地位,說白了,它就是老大啊,斬仙門一旦動怒,這天地必將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在這裡沒有任何勢力可以和斬仙門抗衡。
但閻居然說要殺了兩個斬仙門的人,他究竟是在開玩笑還是當真的,就連拔旱的雙眼也出現了震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