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殿下,我們剛剛接到訊息,叛軍似乎已經渡過了瘴水,可能還在向我們靠近”
“不知死活。”陸長生粗暴地打斷了天神衛屬下的來報,迅速地下達了命令,“速去告知其他兄長。”
“這”前來稟報的天神衛一時失語,臉上出現了茫然的神色。
通知個毛啊,瘴水離天神殿已經非常之近,尋常神祇全速行進的話也就三五日的路程,這麼近的距離天神衛都不能完全掌握叛軍的動向,又怎麼可能會知道神王們此刻身在何處呢?
更何況從天神殿出發去通知神王們,有極高的機率會和叛軍打上照面,萬一被抓住了,那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還愣著幹什麼,去啊。多安排幾個腿腳利索的,從不同方向過去,務必要把訊息帶到。”
陸長生淡淡地看了對方一眼,隨意地發動了一記金手指。
他當然知道天神衛大機率是找不到那幾位神王的,而且他也並不是真的希望已經離開的神王們得到訊息,這麼快地返回天神殿。
因此他對天神衛下達亂命,強迫祂們去執行合理但難以執行的命令,甚至可以說是安排祂們去送死,為的當然是進一步削弱天神衛的力量,以及瓦解祂們的軍心,而且這也不是陸長生第一回這麼幹了。
“屬下遵命!”這位千辛萬苦回來報信的天神衛低頭應諾,眼中閃過一絲忿恨。
陸長生用自己的金手指欺騙了祂,讓祂心裡相信了天神殿是故意派祂們去送死的想法,但祂並沒有反抗神王意志的權力,只能在應諾之後帶走這股憤恨,然後將它傳遞出去。
在這名天神衛走出門外之後,陸長生臉上依然保持著淡漠的表情。
對於陸川真的帶著叛軍在現世之門弄死了無忌神王的訊息,他同樣也感到震驚,而接下來隨著叛軍時進時退著繞著彎兒離天神殿越來越近,陸長生也同樣感受到了風雨欲來的緊迫感。
這樣的局面在上次和陸川的短暫碰面中就有提到過,要想救出掛在元始母樹上的孩子們,總是要直面天神殿和無憂的。
陸長生的腦海裡不自覺地閃過那無數次出現過的噩夢般的畫面,無憂的冷笑和裁決斬開天幕將他撕碎
他站起身走出殿門,靜靜的眺望向天神殿的深處。
如今你的狀態還有幾分餘力呢?
如果祂還有餘力的話,你們的計劃裡已經算好了要怎麼對付祂了嗎?
“不管你怎麼說,我不可能去直面祂。”
宙煌斬釘截鐵地對陸川說道,往日裡無論如何祂都不可能說出這樣示弱的話墮自己的面子,哪怕是隻有陸川和祂私下交談的場合。
但祂今天還是這麼說了,可見隊伍距離天神殿越近,給宙煌帶來的壓力也在逐漸變大,逼得祂私下裡找到陸川,做出這樣的表態。
陸川心裡暗中失笑,只要說起攻破天神殿的好處,宙煌每次都會心神盪漾,但只要一想到要和無憂對抗,祂馬上又會縮回去。
只想要好處,不想承擔風險,世界上哪有這樣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