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在冥界和冥青聊得正歡,陸川的本尊也沒有閒著,待在沙漠中的龜樞終於連上了網,收到了陸川想要和他見面的訊息。
龜樞最近很忙,烏托邦在和獸族達成了深入的合作協議之後,便真的開始著手從外圍開始改造沙漠。
如今第一批的耐旱植被已經從烏托邦城和北方兩郡南北兩個方向分別開始種植,烏托邦和獸族都是出人又出力,獸族上下更是不分青壯老幼,齊齊上陣,遵從烏托邦的指揮做著力所能及的工作。
不僅如此烏托邦還採用勞務外包的方式從景武兩國僱傭了大量的木行水行修士,並且還簽訂了專門的協議向兩國購買供水等服務,充分保障植樹治沙的進度能如大家預期中那樣進展。
在充足的水分供應,木行術法和元氣澆灌催發之下,烏托邦種下的特殊植物在短短几個月內已經初具規模,龜樞時常要從南到北巡視一下這些寶貝的植物,看到黃色中的抹抹嫩綠,總會讓它的心情很快變得愉悅起來。
陸川來找龜樞自然是為了詢問荒古之前的時代,龜樞是目前陸川已知的存活在現世中時間最久的存在,是見證過萬族爭道的活化石。
儘管它每次見面的時候都說自己已經垂垂老朽,命不久矣,但擁有靈視視野的陸川分明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龜樞的身體狀況好的驚人,比往日裡跟在他身邊的猴子還要強盛的多,遠遠沒有衰敗的跡象。
“你說的那個時代,在我年幼時曾聽聞獸祖大人提起過。”龜樞坐在陸川對面,聽完陸川的問題,眼裡閃過一絲追憶。
“當時我問大人,明明現世如此之遼闊,天地之氣也多有餘裕,為何萬族不能放下干戈和平發展,非要為了爭道而互相征伐不休呢。大人卻是反問我,你以為萬族爭道,爭的是個什麼?”
“爭的是個什麼呢?”陸川複述了一遍龜樞最後的話,用最簡白的方式做一個捧跟。
】
“爭的是一個先機。按照大人的說法,一些曾經偉大的存在不知為何競相隕落,許多大道空缺無主,萬族無論誰能率先成道佔領先機,便能成為大道之主,這是萬載難逢的機遇。
當時的萬族爭的當然不是自己的種族大道,爭的乃是殺伐、鬥戰、守禦等等萬族都能接觸到的大道,廝殺戰鬥本就是領悟這些大道的途徑,萬族又如何能不去互相攻伐呢?”
陸川心頭一動,龜樞說的一些偉大存在的隕落,不正是陸川從梵古口中聽到的大劫嗎?
“所以說,在荒古之前的時代,曾有一些大能佔據了幾乎所有的大道,直到他們意外隕落,才給了萬族製造出了發展以及爭道的機會。”
“想來應是如此。”
“如此說來,那些大能在荒古之前便已經是極為強大的存在,獸祖大人可曾說過可能是什麼原因導致了她們大量隕落呢?”
“那時候我還是個如意境的小龜,哪裡夠資格知道這些呢。”龜樞苦笑道,“如果不是你告訴我,我甚至都不知道還有存在從那個時代的存在活到了現在。”
陸川想想也是,正常來說修行世界裡修士的修行境界和他們能瞭解到的資訊級別往往會成正比,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剛來就帶著命運,總是能知道些不該他這個境界知道的事情。
既然龜樞對荒古之前的事情所知不多,陸川便乾脆也岔開了話題,聊起了最近自己在冥族的風波見聞,又談起了最近烏托邦和獸族一起在沙漠改造的事。
龜樞也談及了很多的趣事,比如獸族除了大力投入在改造沙漠的工程中之外,也有一些非水行、木行的族人受到了烏托邦的僱傭,加入了工廠、開礦、安保等等領域中發光發熱。
獸族數萬年來還是第一回外出打工並且領到工資,和以往在沙漠中獵殺那些闖入者相比,更加安定的生活也受到了相當一部分獸族族人的喜歡。
“倘若你對荒古之前的時代真的那麼感興趣的話,有一個特別的資訊可能是值得你去關注的,當然這也只是我的猜測。”一直到這次碰面將近尾聲,龜樞才略有些遲疑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我沒有詳細的確認過,但在我幼時的記憶裡,萬族開始爭道的時間,和第一次有人族出現的時間,似乎並沒有相差太遠。
再加上人族似乎並不像萬族那樣,最初是從母樹上誕生,所以如果真的是像我猜測的那樣,或許人族的出現和荒古之前的時代被終結之間,或許就存在著什麼聯絡。”
...
龜樞把荒古之前的秘密和人族的起源聯絡到了一起,確實是讓陸川沒有想到,畢竟在他學過的知識體系裡,人類的出現應該是進化的結果。
但在這個世界裡,似乎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如果要按照進化論去硬套的話,豈不是在說人族只是獸族中的猴類演化而來的一支?
除了出現的時間之外,龜樞同樣還有其他的左證,在他的印象里人族剛剛出現的時候極為弱小,最強的族人不過如意之境,但偏偏又極為特殊,萬族的功法,基本上人族都能接觸修習。
這在萬族之中是絕無可能的事情,就像獸族絕不可能修習神族的功法,幽族和魔族也無法想通,各個種族都有各自的能量載體,這是一種來自大道層面的斷絕。
正是因為這樣的特別,人族才能在萬族爭道的時代尋覓到了一絲生機,不同地域的人族紛紛依附於其他的種族,在艱難的環境下得以延續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