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把自己預知到的畫面告訴寧輕侯之後便憂心忡忡地走了,大老們還有會要開,雖然他也很好奇想要旁聽一下,但還得要去準備一下明天就要開幕的劍修大會。
走在回去的路上他的心裡仍然是亂糟糟的,想著如果景武之戰的結果是這樣出人意料的崩潰大敗,那麼無論景從雲準備了多少張增加勝率的小牌,恐怕都沒有用了,烏托邦更加不可能冒著巨大的風險給他們放貸。
從陸川自己的角度來看,他對景國是沒有什麼濾鏡的,如果是比爛的話景國當然是比武國要好不少,也無非一個是遇到了明君的封建帝國和一個政權混亂問題重重的封建帝國,景國和武國誰勝誰負他並不是特別在意。
但他非常在意秩序會落到神族的手中,如果說神族能付出代價強行破解景從雲前不久剛劃定的神族不可離開神界的規則,那麼只有景氏能動用秩序的規則對她們來說也未必是什麼難事,這樣一來神族便同時擁有了動用裁決瞬秒他以及用秩序限制他的雙重恐怖,讓他感覺到壓力山大。
陸川回想著剛才看到的畫面,很難去判定這個畫面具體發生的時間,但畫面裡既然還在景武兩國的對峙期,想來這個時間不會太遠,武國雖然這次採取了穩紮穩打步步為營的策略,但大戰的碰撞也不會那麼溫和。
不過這個畫面應該也不會太近,至少在景從雲離開烏托邦回去之前,應該都是不會發生的,畢竟神族從景軍城關上逮住了景從雲,景從雲都不在景國的話她們抓個屁。
為了不讓秩序落入神族手中,他能做什麼呢?
從釜底抽薪的角度看,最有效的大概是不讓景從雲帶著秩序回去,甚至是直接把秩序給搶了,解決不了神族還解決不了你景從雲嗎?但這個辦法未免也有些太釜底抽薪了,不僅把柴火給抽走,連鍋都給掀了,烏托邦的大老們也不會支援他這樣幹,即便它的出發點是為了保護秩序。
如果不能硬來的話,換成軟的方案陸川也沒有把握,比如說把這個結局也告訴景從雲,讓他不要再弒神了,以景從雲這廝的性格,聽了也不一定會信,信了也不一定會改,而且就算他信了改了,也未必能改變神族下界強殺他的結果。
畢竟陸川也並不能確定這次的神族是不是還是被人族頻繁的弒神活動所引來,萬一人家上次就有什麼辦法鎖定了景從雲和秩序,就是想殺他這個景開天的後裔來立威呢?
要不然烏托邦也想想辦法,把握住正確的時間或者是提前埋伏,在神族下界的時候幫助景從雲度過這一劫呢?這個方案風險實在是太高了,陸川從畫面中看到的完整神王戰力高得驚人,烏托邦如果要下場,既有人員安全的風險,還要面臨貿然參戰的外交風險。
陸川越想越覺得混亂,命運的軌跡變幻莫測,如果他不能找到所有影響未來的關鍵節點,又沒有掌握影響未來的正確方式,在只有一次機會,失敗了就幾乎等於gg的情況下,他也不相信自己可以一次性就成功地改變未來。
或許他應該先找老陸哥問一下,當年他是怎麼掌握的因果之道呢?
...
4月15日,第一屆劍修大會正式在烏托邦召開。
成功報名並且順利到烏托邦報道的劍修裡,共有超凡劍聖31人,神通境劍尊2846人,攜門下弟子或是出售了攜帶名額,同樣登記有2846人,以及放出的1000個名額裡,實際抵達了烏托邦並且順利報道的一共有963人。
這6686名有正式參會資格的劍修裡,神通境和如意境的劍修佔了絕大多數,靈動境的修士已經就只有三百餘人了,更不用說還有18位入道境的劍修,比超凡劍聖還要稀有。
除了這些有正式參會資格的劍修,可以入場的還有屬於烏托邦的四千多名劍修,大多是靈動境和入道境,不過他們只能旁觀,並沒有參賽資格。
此外今天的烏托邦還聚集了兩萬餘名不願意錯過這樣的盛會,自費來感受氛圍增長見聞的劍修,以及前幾日就在和平廣場上為劍修大會提供了不少服務和支援的鑄劍宗門、鑄器宗門等人員。
劍修大會的開幕式選在了烏托邦體育場,幾千人的參賽規模算得上是一次比較大型的運動會了,在這個景武之戰剛剛爆發不久的時間點,還能聚集這麼多來自兩國的劍修,可以說是非常難得,這幾日維持秩序的治安司抓捕了不少挑起爭端的修士,工作壓力拉滿了。
兩國的劍修涇渭分明地列坐在體育館的兩側,中間穿插著一些烏托邦的劍修、東境諸國和無國別的劍修以及觀禮嘉賓把這兩國的劍修給隔開來,再加上烏托邦並不允許私鬥,極大程度上確保了參會修士的人身安全。
關子勝在這麼重要的日子,穿的自然是兄長們在他出發前給他準備的最精緻的衣服,他第九次梳理了自己的衣服,跟著隊伍走上前,拿出磁卡遞給檢查人員。
“關先生,歡迎您的到來。”
“謝謝你。”關子勝精神一振,他很喜歡烏托邦的工作人員喊他關先生,既真誠又親切,讓他感覺到很難得的尊重。
他拿回代表自己身份的磁卡,第二次走進了這座體育場,上次他在這裡目睹了一心劍尊和秋山劍尊的激戰,那場接近神通境巔峰的戰鬥給了他許多新奇的體驗,就好像是看到了劍道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