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歡對於神化和神祇的解釋只是他自己的觀點,他進入超凡的時間也不過十幾年,對於這個世界的神秘瞭解也都是基於自己的見聞,並不代表絕對的真相。
但陸川還是聯想到了很多他所知道的事情,比如張三問在探索抑制體內神性細胞的辦法,張老闆可能也和餘歡有著相似的觀點,認為神性細胞是弊大於利的。
比如這個世界上修為最高的人不是那些壽元將盡的老妖怪,而是原本在烏托邦,後來去了景國的天選之人趙無涯。
趙無涯的修行天賦自然毋庸置疑,不過三十餘載的時間勝過人家近三百載,或許也能從另一個角度證明,擁抱神性細胞或許並沒有增強修為。
而且所謂的神祇在銅幣哥的判定裡,或許也不能算做是人了。
“別想那麼多,按照你們年輕人的說法,這些所謂的神祇或許是什麼大道規則,或許是靈體精神體,總之他們沒有辦法直接干預這個世界。
要是真的伸手了也好,我也想見識見識神祇到底是個啥,能不能擋下我一劍。”
餘歡見陸川陷入了思索,便出聲提醒道,陸川來到這個世界滿打滿算也不過七十天,很多事情不應該由他來操心,但他偏偏能力和身世都有些特殊,沾染了許多的因果。
陸川聽出了餘歡的寬慰和愛護之意,他也希望自己的生活能平穩一些,不要整天打打殺殺的,總是被命運推著走,於是他便笑了起來。
“好狂啊餘叔,我好喜歡。這趟武國回去之後,我肯定老老實實待家裡修煉,那也不去了,等我超凡了就把您天下第一劍修的名頭搶過來。”
“那我可等著你了,你是我的徒弟,總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長江後浪推前浪才行。”
...
同樣的夜裡,景國皇宮裡也在開一個小型的會議,景從雲手裡捧著一碗陽春麵,吃得津津有味。
“楚相,夏帥那邊需要的物資都已經派過去了嗎?”
景從雲選擇開會的地方,與其說是會議室,反倒更像餐廳一些,一張圓形飯桌,兩個人面前都擺了宵夜,邊吃邊談。
“今日下午便已差人送去,此刻想必已經到威寧了。”景國的丞相楚清歡肅容應道。
“那就好,夏帥前日發來密報,威寧這邊已經熬了武國近半月,武國藉著姜濤假死的這口氣也已經散的七七八八,很快就可以收網了。”
景從雲又呼了一口面,嚥下去之後才說道,“你們都吃啊,不吃麵要坨了。”
楚清歡慢條斯理地夾起一根麵條,優雅地放進嘴裡,算是給景從雲一個面子。“軍陣之事有夏帥,老臣也是十分放心,不過陛下這次在春州郡的動作,似乎有些操之過急了。”
“總得給烏托邦找點事情做,他們想要坐山觀虎鬥,哪有那麼容易,我偏要他們下場。您放心,搶來的東西都已經妥善處理了,烏托邦和武國往下查,也只會查到破嶽宗身上。”
景從雲是在座唯一一個真的在專注吃麵的人,吃麵也吃出了氣吞萬里如虎的氣勢,此刻已經開始喝起了湯。
烏托邦商隊在春州郡遇襲的事,便是出自他的手筆,之前壽懷郡遇襲的事件給了景從雲靈感,於是便有了這次簡單直接的設計。
如果烏托邦一怒之下對武國重新開戰,自然是景從雲最樂意見到的結果,即使不開戰,兩國之間的貿易也一定會受到很大影響。
“只要有人為的參與,總會留下痕跡,況且這樣的襲擊對他們兩國是雙輸,總會有人懷疑到我們身上。”楚清歡說話的語速很慢,言語之間沒有批評的意思,只是在跟景從雲討論。
“他們不會找到證據的,要懷疑那就讓他們懷疑好了,楚相您不是一直都告訴我,我們和烏托邦做不了長久的朋友,早晚必有一戰嗎?”
景從雲笑道,“他們總是說要解放這個世界,似乎也沒有問過我們景國的意見。”
楚清歡看著眼前這位意氣風發的少年帝王,眼神中有許多的感慨。
世人都以為景從雲和烏托邦關係很好,對烏托邦極為仰慕,甚至每年都要去烏托邦生活一段時間,可誰會想到景從雲對烏托邦的極盡友善的態度之下,深藏著這般的警惕。
他每年親身前往烏托邦,既是是在推進兩國之間的友好外交貿易,也是在學習和了解這位暫時的朋友,未來的對手。
而景從雲和烏托邦年輕一代的天選之人們私交甚密,在誠心交往的同時,又何嘗不是一種拉攏和分化。
他們剛剛得到訊息,烏托邦科學部已經順利解決了天選之殤,並且不斷有外界的天選之人申請加入,這對他們的分化極為不利,於是景從雲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下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