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大人，屬下可否知道，工部究竟想要什麼？神兵？”江林問道。
司弘文搖搖頭，道：“此乃大乾之機密，我也不知，今後你也莫要再問了。”
他的話語中，隱隱有警告的意思。
江林很聰明的沒有再追問下去，因為廖明許曾經說過，如果有一件事你問很多人，依然得不到答案，最好就不要再問了。
否則的話，在大乾是會死人的。
司弘文說不知道，真假已經不重要。
“不過你既然已經破解寶兵秘方，姑且算上一功，只是不能以此名義獎勵，畢竟權貴氏族對鐵匠的把控依然存在，這裡面的道理，你應當明白。”司弘文又道：“說吧，想要什麼？”
江林當然明白，權貴氏族名義上掌握了寶兵秘方，現在朝廷已有十三人破解奧秘，卻從不外傳。
就算正五品的郎中楊駿馳，對此都不曾聽聞，可見此事只在上層流轉。
這是為了給權貴氏族面子，一個小小的下臺階。
而權貴氏族的底線，已經不是能否破解秘方，而是你是否能打造神兵。
“也就是說，真正的危險，可能來自神兵。”江林暗暗想到。
司弘文的聲音傳來：“怎麼，沒有想要的嗎？”
江林回過神來，道：“屬下想多要一些打鐵用的材料，好繼續精進技藝，種類越多越好，材料品級最好也能高一些。”
“這倒不是什麼問題，過幾日派人給你送去。”司弘文道。
江林知道再待下去也無話可說，便拱手告辭。
司弘文微微頷首，目視他離去，而後轉身進了七層樓。
一路順著樓梯來到最頂層，還算寬敞的房間裡，工部尚書孫仲雲立於窗前，望著下方。
那是江林的位置。
“尚書大人，此人確已自行破解寶兵秘方，天賦上佳。”司弘文拱手道。
“嗯，品性也還可以，就是與邊軍走的太近了些。”孫仲雲淡聲道：“不過這並非什麼問題，反倒對我們有好處，省的要花太多心思去護著他了。”
司弘文默立於旁，沒有插話。
孫仲雲轉過身來看他，道：“你覺得此事，能成嗎？”
司弘文開口道：“屬下不知。”
孫仲雲眼中閃過一絲寒意，道：“先前培養的十二人，每每到了關鍵時刻便會莫名暴斃，陛下龍顏大怒，卻又無可奈何。那權貴氏族紮根太久，難以連根拔起。但本官不信，他們真能永遠一手遮天！”
司弘文依然沒有插話，因為尚書大人所說的事情，涉及了太多人，太多事。
也太大了，不是他一個二品侍郎能多嘴的。
若江林此刻在場，必定會大吃一驚。
說是十三人破解了寶兵秘方，結果前面十二人都已經死了。
儘管如此，工部依然沒有去嘗試把江林帶去安全隱秘的地方保護起來。
因為他們知道，毫無意義。
權貴氏族的滲透，遍及整個大乾，到處都是他們的人。
無論你把人帶去哪，權貴氏族都能找到。
江林所感受到的威脅，很大一部分便來源於此。
孫仲雲再次回過身，看著那個已經即將走出工部的身影，忽然輕嘆一聲：“希望你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