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回去,此事我自會去找宇帥說。”戚宏武道。
廖明許有些急眼,看總兵大人這架勢,怎麼也不像會去找工部麻煩的啊。
然而他還想說什麼,卻被戚宏武瞪了一眼,只能把所有話都給憋回去。
望著廖明許罵罵咧咧的背景,戚宏武搖搖頭,返身回了鼓鼙巷。
來到大帥府門前,戚宏武拱手道:“宇帥,如您所料,工部已對江林有所關注。”
院中的宇帥,依然一身便服,立於金燦燦的樹下。
在其身邊,還有一名身著紅色官服的老者,面容十分的和善。
戚宏武接著道:“屬下帶著廖明許去了一趟工部,將司弘文罵了幾句,並打發廖明許回去了。”
“廖明許那小子,怕是不太服氣吧。”宇帥問道。
“何止是不服氣,嚷嚷著要砍了司弘文的腦袋。”戚宏武道。
“這臭小子……”宇帥呵呵笑了聲,隨後看向身旁老者,道:“尚書大人聽到了,我這手底下的人都殺人殺慣了,怕是不那麼容易安撫的。”
紅色官服老者露出些許無奈之色,道:“都說邊軍的人不聰明,可我看宇帥絕不在此列。江林,真是宇帥無意中發掘的嗎?我看啊,宇帥怕是知曉此人的那一刻,便已經想著怎麼找我們工部要好處了吧?”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工部尚書孫仲雲。
廖明許哪裡想的到,他被帶去工部的時候,工部尚書已經來到宇帥家中。
包括戚宏武帶他去工部門口叫罵兩句,也是有意為之。
廖明許沒有猜錯,總兵大人的確不打算真對工部做什麼。
不是不敢,而是因為宇帥要和工部做交易。
“是與不是,重要嗎?總之你答應條件,我便讓了此人,你不答應,哪怕是見了陛下,此人也是先入的我邊軍!莫說區區八品,即便你把尚書給了他,也是我邊軍的人!”
孫仲雲自然知道宇帥想要什麼,只是對方獅子大開口,提出的條件讓他心驚肉跳。
真若答應,那可就是大出血,能肉痛好幾年。
“宇帥這話多少有些講不過去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此人並非工部需要,而是陛下……”
“莫說那麼多廢話!”宇帥忽然冷下臉來,高喝一聲:“戚宏武!”
“屬下在!”
“去,把廖明許喊回來,問問他要砍誰的腦袋,讓他砍去!跟我們邊軍搶人,反了天了!”
“是,屬下這便去。”戚宏武也不拖拉,轉身便走。
孫仲雲臉都黑了,全天下都知道邊軍不講道理,但很少有人會說,邊軍都不要臉。
看看這位宇帥吧,剛才還笑呵呵的跟你說話,眼看要不到好處,馬上就翻臉不認人。
孫仲雲絲毫不懷疑,戚宏武真會讓廖明許去工部砍人,這種事情又不是沒發生過。
猶記得當年自己只是個五品郎中,曾有督察院左副都御使,正三品的官職。
當眾指責宇帥御下不嚴,邊軍為了獲勝,竟強行掠奪了數個城池物資,就地徵兵,不服者殺無赦等事。
宇帥當時說:“本帥麾下無人有私心,一切皆為大乾。誰擋了大乾的路,便要死!”
那位左副都御使當即伸出腦袋,嚷嚷著:“口口聲聲說為了大乾,你邊軍做了多少惡事,只是仗著陛下寵信罷了。如今本官就是要還天下一個清明,有能耐你就把本官的腦袋也砍了!”
結果宇帥二話不說,手起刀落,大好頭顱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