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厚勇等人的棺木,於三日後安葬,就在郊外的一片林地中。
這裡已經以坐望樓的名義買下,很大一片地。
一些家眷說了,希望能在這裡安置下來,陪著死去的親人直至終老。
江林並沒有拒絕,他站在墳前,看著那些家眷哭泣悲傷。
在他身邊,站著三個孩子。
第一個苗蒲的兒子苗永懷,虎頭虎腦的。
第二個是宋厚勇的兒子宋子炎,偏瘦弱。
第三個是女孩,名叫盛迎春,本身就是個孤兒。
自小被撿回來養大,這次養父母也多死在了雷鷹堡。
第二次成為孤兒,讓這個只有十三歲的女孩看起來格外堅強,她甚至沒有哭過。
這三個孩子,都是來跟江林學武的。
至於其他人,拿到撫卹後,便不希望孩子再捲入江湖紛爭,更希望他們能做個本本分分的買賣人,哪怕去種地也好。
在田大恆的主持下,以江林為首,眾人進行了祭拜。
這一次,江林沒有再推脫自己的身份和責任,他正式成為了坐望樓的樓主。
待家屬過去揚撒紙錢,田大恆走回來,看了眼站在江林身邊的三個孩子,而後問道:“大人是要將他們帶去鐵匠營嗎?”
“嗯,先跟在我身邊學一段時間。”江林點頭。
“那挺好的,有大人帶著,他們想必會有很高的成就。”田大恆倒也想把孩子送去,但現在還太小,只有兩歲多。
江林沒有接話,這幾個孩子一定會有很高的成就,因為這是他的責任。
“若宋厚勇知道,大人終於願意做樓主,應該會很高興。”田大恆忽然道。
每個坐望樓的人,其實都在期盼江林能承認與坐望樓的關係。
只是沒想到,會付出這樣的代價。
相比較那些已經在歷史長河中徹底消失的勢力來說,這個代價其實不算大,可對已經開始習慣珍惜他人性命的坐望樓來說,卻依然是慘痛的。
祭拜結束後,江林並沒有在此久留。
他帶著三個孩子,與田大恆等人一起,回到了京都城。
買了一些孩子用的東西,比如衣服,鞋子,被褥之類的,江林帶著他們來到南鐵匠營。
看到江林帶回三個孩子,齊鐵匠等人都有些意外,但從孩子們的表情,他們又似乎明白了什麼。
沒有人多問,只從車上主動幫忙搬了東西,又騰出兩間屋子來安置。
江林也沒管那些,帶著三個孩子來到鐵匠小鋪。
望著高大的恆宇爐,哪怕再怎麼傷心,終究還是個孩子,眼裡不由多出幾分好奇和震撼。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高大的爐子,仰著頭都看不到頂。
江林開啟爐門,問道:“你們想學什麼?我最擅長的是打鐵,其次是刀法和拳法,另外箭術,劍法,槍法,掌法,棍法,腿法,也都有涉獵。如果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再找點別的教你們。”
“我想學槍法。”苗永懷第一個道。
“好。”江林又看向宋子炎:“你呢?”
宋子炎微微低著頭,道:“我想學刀法,但田叔說,我更適合練劍。”
江林略一思索,道:“沒問題。”
視線放在了最後的女孩,盛迎春身上。
盛迎春似乎早已經考慮好了,聲音清脆:“我想學如何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