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嶺大營守備方誌勝,拜請江師傅錘鍊兵器!”
“南嶺大營守備宋天久,拜請江師傅錘鍊兵器!”
“南嶺大營守備徐風雷,拜請……”
“南嶺大營千戶韓石川……”
“百戶宋中奇……”
洪亮的聲音在清晨的南鐵匠營迴盪,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塵土飛揚的小徑上,給這古樸的營地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一位位南嶺大營的武官,神情肅穆,抱起的雙拳如有千鈞重。
一件件兵器被他們捧著,送到了江林身前。
二十三人,二十三件,也代表著二十三條性命。
輕風襲來,將那甲冑吹的獵獵作響,讓人彷彿看到了邊軍浴血殺敵的淒厲場面。
南鐵匠營的諸多鐵匠和學徒們,望著被兵器圍攏,英姿挺拔的江林。
明明只是個鐵匠,可如今卻感覺越來越高,離自己也越來越遠。
如一座永不可超越的高山,又如望不見盡頭的通天大道!
江林緩緩抬起雙手,抱拳行禮,聲音低沉而穩重。
“江林會盡力而為!”
廖明許大步走上前來,重重的拍了拍江林的肩膀。
和方誌勝,宋天久那般,沒有言語,卻又像說盡了千言萬語。
這好似是邊軍的傳統,真正被他們看重的人,無需多言。
有這一拍,那便是過命的交情了。
而後,廖明許轉身,帶著諸人離去。
從始至終,他們都沒看其他鐵匠一眼。
說起來有些不尊重的意思,可誰在乎呢?
即便是鐵匠們自己,也不覺得有何不妥。
他們沒有這個本事為南嶺大營的武官重新錘鍊兵器,正三品的參將也就沒必要多看他們一眼。
江林獨自抱起這些兵器,走了幾趟才全部運回鐵匠鋪。
沒人幫忙,並非冷漠,更非嫉妒,而是他們自慚形穢,不敢沾染這屬於江林的榮耀半分。
袁丙奇望著南嶺大營諸將早已消失的方向,然後又看了看已經開始燒火準備錘鍊的少年鐵匠。
他忽然感慨道:“在這南鐵匠營,我確實沒資格做什麼大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