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鐵匠看了眼那學徒，並未出聲。
江林笑了笑，道：“好啊，多謝兄弟。”
“好說，好說。”這名在錘鍊區待了至少兩年的學徒眉開眼笑，興高采烈的為江林持胚。
如此一來，江林能節省不少力氣，使得錘鍊效率更高。
到了傍晚時分，鐵匠們陸陸續續離開了。
學徒們這次倒留下不少，他們像江林一樣，認認真真，仔仔細細把自己負責的爐子或者錘鍊區清理了一遍。
雖然只有少部分人是真心向江林學習，大多數人只是為了討好，但總的來說，南鐵匠營的風貌相比之前還是有了一定進步。
待清理完成，學徒們也沒立刻離開，而是在外面三三兩兩的等候著。
直到江林出來，他們才簇擁著往飯棚走去。
齊鐵匠老遠便看到這一幕，便對趙巖魁示意了下，笑道：“依我看，江林未來若真成了大師傅，怕是比你威風多了。”
不是沒有學徒能拉幫結派，只是從未有人像江林這樣，能有如此多的擁躉。
甭管那些人真心還是假意，起碼聲勢有了。
一名鐵匠在旁邊低聲道：“大師傅，江林如此行徑，是否有些搶了您的風頭？樹大招風，怕是不太好吧。”
他這話當然是出自嫉妒心，趙巖魁轉頭瞪了一眼，罵道：“招什麼風？只要他自個兒足夠結實，再大的風也吹不倒！老子的徒弟，就該有這樣的氣勢，要你在這鹹吃蘿蔔淡操心！”
那鐵匠被罵的不敢吭聲，訕訕的回頭扒拉飯去了。
旁人不由偷笑，誰沒點嫉妒心，只是沒幾個人會在江林風頭正盛的時候跳出來罷了。
偏偏你自己不長眼，非在這個時候當出頭鳥。
待一群學徒過來，齊鐵匠率先衝江林招手打招呼。
江林跑過來，先對著趙巖魁躬身行禮：“師父，齊師傅。”
“嗯，吃飯去吧。”趙巖魁點點頭。
雖然看起來有點擺師父的架子，可看向江林的目光卻充滿欣賞。
對這個徒弟，他是越來越喜歡了。
來到灶臺旁，江林看了眼衛老漢。
衛老漢卻是不看他，該幹嘛幹嘛。
“衛爺，那兩顆氣血丹……”
“拿件沒用的東西換的，不值錢。”衛老漢道。
江林又不是傻子，氣血丹這東西，怎麼可能不值錢。
雖不知具體是什麼刀，但這份情意他感受到了。
有些話不必多說，適當的時候該做便去做。
老少二人一如既往的打飯，清掃，學徒們這幾天似乎也適應吃完飯留下幫忙的生活。
待所有人走了，飯棚總算得了清靜。
衛老漢將抹布丟在灶臺上，一聲不吭的走了。
他不習慣說感謝人的話，更不習慣聽別人說感謝的話。
江林深知這一點，站在木頭臺階上，目送衛老漢牽著驢車，一瘸一拐的身影，忽然想著，也不知道門是否有治腿的丹藥。
若是有的話，以後必要想辦法將衛老漢的腿給治好。
“老衛，回去了。”抱著一堆東西的齊鐵匠打著招呼。
衛老漢隨意點了下頭，繼續前行。
齊鐵匠則抱著東西跑到飯棚，喊道：“江林，過來，這些是你的。”
江林來看了下，兩床半新半舊的被褥，一個枕頭，外加一套新的學徒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