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說:“力叔,還真被你說中了。是個人,還是個女人?”
力叔說:“女人就女人。咱族長難道就不喜歡年輕漂亮的女人了嗎?瞧,這細皮嫩肉的,綁回去族長定會重賞我們。”
又是重賞!
不過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力叔和艾倫都被金錢矇蔽了頭腦。他們絲毫察覺不到阿蠻身上的異樣。
其實稍微冷靜下來分析一下,就都會發現,阿蠻跟尋常女子不一樣的地方。
一來,阿蠻沒有慌張。見到他們之後也沒有大喊大叫。
二來,阿蠻雖是一身狩獵的裝束。然而,跟森林裡普通獵戶不同。阿蠻身上的服飾用料上乘,明顯要高貴很多。
阿蠻還在暗地裡運功把藥逼出。想著有人能把她帶離這個坑。阿蠻便表現得毫無還擊之力的模樣。打算離開這坑再圖下一步打算。
力叔和艾倫熟門熟路地把阿蠻撈出坑,然後將阿蠻五花大綁。綁好之後,力叔還趁機摸了阿蠻的臉兩把。艾倫則上下打量著阿蠻,多少覺得有些不同尋常。
阿蠻垂眸,在把藥逼出來之前,她不僅不能反抗,更是連瞪兩個人一眼都極力控制住。
阿蠻只知道,等她恢復功力了,她定然是要把那叫力叔的人的手剁下來的。
艾倫有些警惕地問:“你到底是誰?又為什麼會掉到我們的陷阱裡面?”
阿蠻不善言語。她知道,倘若自己如實說出自己是宮裡的婕妤,恐怕會被厭惡軒轅王族的烏孫族人拿來洩憤。但是她也不會說謊,不會隨便瞎編一個什麼忽悠人的理由。她一旦說謊了反而容易被人察覺。於是阿蠻幹脆閉口不言,也懶得跟這兩個人廢話。
雖然小戰就在不遠的密林,但是阿蠻也沒有吆喝。阿蠻怕自己吆喝了之後,小戰沒來到,她就已經被這兩個人殺了。
衡量利弊之後,阿蠻想著,反正等她恢復功力之後,這兩個人壓根就不會是她的對手。更何況,她的長棍就在前方。
就在阿蠻抬頭望著她的長棍的方向的時候,力叔和艾倫卻把阿蠻扛上裝貨的馬車。
艾倫對阿蠻說:“不開口說話對吧?是啞巴還是聾子?不過沒關係。你再怎麼樣,落到我們手裡,你就逃不出我們族長的五指山。”
說完,艾倫和力叔駕著馬車,把阿蠻越載越遠。
一路上,阿蠻運功散藥效的同時,還注意觀察周邊環境,然後靜觀其變。此外,她還留意著艾倫和力叔的一言一行。
馬車一路往山腳一帶開。
只見艾倫和力叔邊趕著馬,邊聊天。
艾倫說:“我多少覺得這回的獵物有些不同尋常。到底哪裡不同尋常,我一時又說不出來。”
力叔說:“當然不同尋常了。咱倆什麼時候捕獲過這等美女。要不是為著那賞賜,可以去好幾趟勾欄院,我都想把這女子據為己有了。”
艾倫猥瑣地笑著說:“嘿嘿,瞧您飢渴的。沒準把人帶回去之後,族長享用完了,會把她賞下來呢。”
力叔笑得更猥瑣,他搓了搓手說:“那我可等著咯。”
阿蠻眼裡怒火中燒。可是她卻抿唇隱忍著。她中的藥毒還沒逼出來。剛才那鐵釘扎得有點深。所以她只能繼續等待。
阿蠻不知道,他們的馬車走後不久,蒼狼王派出的人,已經追過來了。可惜,他們去到現場的時候,只發現了一個空空如也的大坑,並不見阿蠻。
侍衛們邊走往長棍所在地,邊說:
“剛那坑好大,是用來困野獸的吧?要是人掉下去就不好了。等會,還是把它填上吧。”
“你說這一路都找不到婕妤,婕妤會不會中了陷阱,被人抓了去?”
“怎麼可能?誰敢抓陛下的女人?活膩了麼?就算抓到了也要把她恭送回宮,路上得好生伺候著,確保人毫髮無損。”
“去看看那長棍還在不在,確定婕妤有沒有來過不就得了?”
“你說婕妤這麼一個嬌美的女子,怎麼就喜歡耍這種長棍呢?說是:千斤重的長棍,但是陛下都不知道派出多少壯漢力士了,依然沒能把長棍拔出。這不,只能派人巴巴地守著。”
說話間,這些侍衛已經來到長棍所在地。阿蠻的千斤長棍安然無恙地依然插在石縫中,一如阿蠻離開的時候那樣,紋絲未動。
眾侍衛之中又有人說了:“看,長棍還在那呢。說明婕妤沒來過。”
其他侍衛聞言一同睥睨著說這話的侍衛:“你這不是廢話嗎?婕妤孤身一人前來,能拿得動這棍子?”
前頭說話的那侍衛又說:“咱們拿不動不代表婕妤拿不動。德公公不是說了麼?婕妤可是騎著蒼狼犬走的。蒼狼犬哦,除了陛下誰還能驅使得動蒼狼犬。大家有沒有聽過關於阿史那家聖女的傳說。可惜婕妤不是阿史那家的,烏孫貴人才是。否則我都要懷疑婕妤就是那傳說中的聖女了。”
其他侍衛紛紛表態:“那也是,如果是聖女,能拿得動這千斤長棍就不足為奇了。”
然後,有一個聲音弱弱地說:“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龍蛇俱避、鬼神驚,可止小兒啼哭的女魔頭阿蠻?女魔頭阿蠻最擅用長棍。大月氏婕妤,好像就叫阿蠻。然後,她還是陛下帶回來的西夷國女子。”
這侍衛一說完,當即被人狠拍了一下腦袋。眾侍衛七嘴八舌地反駁這個微弱的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