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芳卿問
何遇明白,芳卿的意思肯定是要說:車子都要開到郊區了,還有什麼好吃的啊?
還真真兒是吃貨轉世!何遇忍住沒笑,回了她一臉的面無表情:“帶你去山上吹吹風,提提神,清醒一下!”
“別啊,我還沒吃飯呢!誰要去山頂抽風。再說了,山上夏天就蚊蟲多,我們不會去放血施捨,管滿山的蚊子飽吧?”芳卿一臉苦瓜相
何遇知道,芳卿的血型招蚊子。
倆人只要在一起,保管每次蚊子們都不會鳥何遇,都是衝著芳卿來的。
夏天出門,尤其是晚上,芳卿如果不做全套的驅蚊防護措施的話,不一會兒就能被熱情的蚊蟲們親吻的滿身包。
話說也是奇,芳卿被叮咬後會起一個大大的包,而且是奇癢無比,可何遇難得被垂憐一次,蚊兒們叮下去,留下來的卻只是一個小紅點,且是不疼不癢的。
每次看到芳卿抓撓著自己的面板,難過至極的樣子,何遇都要讚歎造物的神奇:真是眾靈萬物皆不同啊!
看來,這芳卿還真是居家旅行,廚房廳堂,防蚊除害的必備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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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下了高架,又在國道上開了好一會兒,具體時間芳卿沒掐表,反正自己的肚子已經“咕咕”地空城抗議好久了,芳卿正要懷疑:何遇是不是故意地,沒事找事兒的折騰自己呢!
就見何遇已經將車子拐進了一條上山的路。
路是轉山而建,雖然看似是雙車道,但真要是會車或者超車,還是挺考驗駕駛員水平的,好在也許是午後最熱的時分,上山的一路,都沒有見到任何的人和車子。
這地界,即便不是荒山野嶺,也算是人煙稀少了吧,看來真是要失望透頂了,早知道就死皮賴臉地先吃點東西了……
芳卿看了半晌的沿途“風景”,越看越是悲涼,悲涼過後就是心空如洗,關鍵夏天也沒有西北風喝,不知道小時候學的抓蚱蜢的絕活還管不管用,抓來烤烤吃也行啊……
真是飢不擇食啊,芳卿無意識地搖了搖頭,怎麼覺得腦袋暈乎乎的,別是低血糖啊!
也罷,暈了正好,某人總要餵食了吧!
還真是可憐蟲啊,為了一口吃的,都惦記上吃蟲子和苦肉計了。
何遇自是不知道芳卿已經做出瞭如此離譜的猜想,甚至連後續的應對之策都是這樣的無厘頭。
他正了正色,心想懸了人家一路子了,自己的肚子也感覺到餓了,所以就別賣關子了。
何遇臉上堆起了笑意:“喏!前面到了!”何遇指了指路盡頭的一處大門道
芳卿剛才餓得慌,思路一時沒跟上,只見何遇摁了一下手機上的某個鍵,幾十米外的大門徐徐敞開,芳卿未看到門前有任何的宅院府第的標註,何遇就熟門熟路似地把車輛直接開了進去。
進了院子,車子還要繼續地爬坡,這麼看來,剛才的大門只是標署某種領地而已了。
終於,在道路趨緩之後,面前出現了幾棟屋舍,何遇在宅基最大的一處停下,示意芳卿也下車。
看著芳卿還有些呆呆地坐在那裡動也不動,何遇逐伸手在芳卿腦門上摸了一下:“喂!到了,不是早餓了嗎?還不下來吃飯?”
一聽吃飯,芳卿餓直了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潤上了一層跳躍的影膜:“哪裡有吃的?哪裡?”
沒等何遇回答,芳卿已經開門下車,徑直跑進了院門。
那是一棟看著足有百年曆史的老房子,幾乎全木的結構,灰白的瓦片,雕花的窗,還有什麼,芳卿沒留意,因為她一衝進堂間,就看到了一桌子的吃食:
精緻的小冷盤圍了外面一圈,裡側的熱菜還冒著熱氣,中間還有一個蓋著蓋子的湯罐……
芳卿轉身看了一圈大堂,除了隨後跟進來的何遇,沒有其他半個人的影子。
芳卿心道:怪了,難不成是田螺姑娘給做好的飯嗎?
桌上只有兩副碗筷,何遇走到主人位一屁股坐下了,夾了一塊兒蕨菜入口,那爽脆的咀嚼聲,“嘎嘣”出了芳卿一嘴的口水。
何遇拍拍自己身側的凳子:“不餓嗎?坐吧!還等我餵你嗎?”
既然話都到這份上了,芳卿索性不去想了,管他這是誰誰誰的家呢,這菜是人做的也好,天上贈的也罷,反正何遇能吃,她更能吃,越性兒剜了何遇一眼,將碗筷搬離他遠了一些,埋頭海吃起來。
何遇看著狼吞虎嚥的芳卿,開啟湯罐盛了一碗筍絲雞湯給她:“慢點吃,沒別人跟你搶,還真是孩兒性!”
芳卿也沒抬頭,任他說,反正她又不是用耳朵吃飯,聽聽而已,耽誤不了她吃就行。
何遇只是簡單地吃了幾口菜,喝了半碗湯,其餘時間都是眉眼彎彎地望著芳卿吃,這麼說來,何遇是用眼睛吃飯的了,因為他光是看就看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