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資訊芳卿也沒及時看見。
估計就算是看見了,也會是見慣不怪,蘇同志弄什麼景,唱什麼曲,現在芳卿她們都不奇怪了!
說來也是納罕:
倒是平時“熱心”哇啦哇啦到夏末,這幾天不知何故地沉靜了不少,芳卿心想:“多日不見,這夏末是學會憋氣潛水了嗎?”
還真不是夏末想憋著,主要原因是因為春生。
她雖和春生摁下了快進鍵,幾天就完成了別人幾個月才能進行完的事兒,也不對,現在飲食男女都講求速食主義了,甫一見面,就滿嘴跑火車地說:唯願餘生都是你,膩歪兮兮地滿身掉酥皮渣,沒有任何感情基調就嗯哈嘿咻的也比比皆是。
夏末感覺春生,擁抱時還是那個懷抱,可比起倆人的第一晚,溫度明顯減低了很多。
激情還有繼續,但在激情過後,夏末內心深處,會湧起更濃重的空虛感,那空虛如煙似霧,看似很有人間煙火味,其實卻是汽車尾氣裡冒出的,能讓人窒息的煙,和縈繞在心口,如何也化解不去的迷霧。
夏末是個通透人,不用抽絲剝繭玩虛的,眨眨眼就知道什麼原因。
究其癥結,主要是在她二人之間,一直相隨著一個影子,那影子不分場合、不挑時間,想來就自由地來,每次去卻都要主任死命地趕,待到終於趕走它時,主人的心也彷彿被抽走了一大塊!
沒錯,那影子就是芳卿!
即使芳卿從未承認自己和春生有過什麼,也信誓旦旦地保證過:將來也絕不會和春生有戲唱,但夏末打心底裡覺得,還是自己截了芳卿的胡。
夏末這口食兒吃的不順當,一邊要給自己標榜理所當然,佯裝出心安理得,一邊又不受控制地,暗自湧動著不安。
究上種種,所以夏末就一直沒在群裡冒泡兒,直到今天,在公司避無可避地迎頭撞上了芳卿。
倆人是在電梯裡相遇,夏末看到芳卿的氣色更好了,是那種未做修飾,猶自天然健康的那種玉潤。
她看到芳卿在衝自己笑,皓齒輕啟呵氣如蘭地問:“想我沒?”
夏末未加思索地說出了真心話:“想!怎會不想,每天不想你千百遍不天黑!”
芳卿全當是以往的玩笑,依舊不改沒心沒肺的笑:“這才對!”
說著電梯“叮”一聲,到了芳卿所在的樓層,芳卿邊抬腳邊回頭衝夏末來了個飛吻加比心:“愛死你了,中午食堂會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因為芳卿後背沒開天眼,根本注意不到夏末倚在電梯側壁上,有些茫然的眼神。
*
芳卿開始是因為身體原因,休整了一段時間,這種天災人禍的事,誰也說不得什麼,正巧那會兒公司也在搞大清洗,沒人有閒心在意少了哪個小嘍嘍;
緊接著又是畢業的事情,芳卿繼續兩天打魚,三天曬網地進進出出,畢業這情況也特殊,不好多嘴,要是一不留神人家拿不到畢業證,你還能接管人家下半輩子的口糧不成,所以芳卿仍舊休班比上班的日子多,公司的事情基本指望不上她。
宋棲雲盼星星盼月亮,眼巴巴地掰著手指頭數,總算捱到了芳卿拿到畢業證。
本來說的好好的,芳卿前天就來上班,可就在上班鈴聲敲響的前夕,上方壓下了一頂大帽子:芳卿那死不要臉的人還要休息一週。
毫不誇張,宋棲雲當時就想直接衝進魏瀟的房間,揭開他領導的腦瓢看看,裡面是不是盛滿了“翔”,這天天浪費公司請假單的人還留著幹什麼,是等她集夠了十張單子再贈送一張嗎?
可宋總就是宋總,腦子裡爆發了一場自相殘殺的戲碼之後,掂量著自己死的差不多到腦細胞,一秒回穩,索性聽之任之吧,老大說啥就是啥,我是能者,我不多勞誰多勞啊。
宋棲雲本來做好了再在煉獄裡掙扎七天的準備,把每天都過成“勞動節”!
可萬萬沒想到,今天一早竟然在辦公室裡看到了芳卿!
宋棲雲開始有點恍惚,還以為是自己做出了對不起老婆的事情,恍神惦記起了別的女孩子。
終於確定座位上是活物芳卿時,他的高興指數可以直逼人生四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