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何遇問,還是那句話,芳卿卻是聽得有些感動。“直接叫我何遇好了!”
“沒事!”芳卿蹭了把鼻子,說:“本來打算請你吃早飯的,現在看來要直接奔午飯了。”
3、
也許是開始聊天了,何遇身體裡的血活了起來,剛剛發白的唇色漸漸泛上了淡紅色。
“你沒有忌口的吧,我們先稍微吃點熱的墊墊肚子,你都在這享受狂風肆虐2個多小時了,怎麼也不找個地方避避啊?難不成還想練就飛沙走石功不成?”芳卿似抱怨似關心的問著。
聽了這話,何遇此時的眼裡像含著了一片海,表面平靜無波,內裡卻蘊含了巨大的此起彼伏的躁動。
“好啊,沒有忌口的,什麼都吃!”何遇聲音有些沙啞地說:“我怕走了你找不到!”
芳卿心裡嘀咕:這眼睛是用來喘氣的,手機是用來當板磚自衛的嗎?怎麼會找不到呢!但轉念又一想,可不是找不到嘛,手機一關機,今早某人就一個多小時沒聯絡上。
芳卿自覺沒臉,一邊前頭帶路一邊回頭說:“你們南方人不都是這不吃,那不吃嗎?聽說精細的要命,一隻橫著走的螃蟹就能把你們折磨倆小時?”
芳卿接著說:“今天來感受我們北方人的豪爽吃法,我們去吃驢肉火燒,配上他家特製的湯,那叫一個美。”
何遇看到芳卿說完不自覺嚥了一下口水,想來她剛才也是跟打仗似得趕過來,十成十也沒有吃早飯,“行,聽你的!”何遇邁了兩大步跟上芳卿,和她並排拐了倆路口,一起鑽進了一家街邊小店。
用“鑽”是因為那店的確其貌不揚,低矮的門臉倒是有些年頭,老闆還在門口支了個外賣視窗,就顯得入口更加憋厭。
廣告招牌基本風華褪色,不仔細看壓根就不知道那店是幹嘛的,何遇心想:估計做的都是老生意吧!
“就坐這吧,”芳卿指指裡側較清爽的一張桌子,“老闆先來倆燒餅,兩碗湯,燒餅裡面多放點青椒,一個口重點!”芳卿駕輕就熟地衝裡面的老闆喊著,一看就是老主顧。
“這女生喜歡吃驢肉,雄性激素補得夠多啊,難怪性子耿直,臉上看到的就是她心裡所想的呢!”何遇想著想著就不自覺盯著芳卿看了一會,芳卿交代完老闆回頭時正好對上他那專注的目光。
“那什麼,我昨晚睡得有點晚,手機忘記充電了,所以放了你一早鴿子,實在不好意思。”芳卿以為何遇是在問自己要解釋,所以先主動交代了。
何遇輕輕吸了一下鼻子,唇角此時彷彿春日即將解凍的冰河,微微擠出了一個上揚的笑容:“哦,知道了,來了就好。”
這什麼情況,心也太大了吧,要是我被這樣整,一準問候他祖宗十八代了,芳卿這樣想,心裡越加愧疚。
說話間,老闆麻利的上來了燒餅和湯,說上面那個是鹹點的。
真是實惠,燒餅比何遇手掌還要大,用料也足,吸滿汁水的褐色醬驢肉配上油綠綠的青椒,把燒餅外殼撐得像個鼓鼓囊囊的胖墩子。
看著芳卿拿了上面燒餅就要咬,“先喝口熱湯暖暖胃再吃!”何遇打斷了芳卿的動作說。
“哦”,芳卿聽話地先喝了幾口湯,然後拿著那巨無霸燒餅大口啃起來。
也是奇怪,明明只是第二次見面,芳卿卻沒有一點異性間所謂的形象壓力,好像就是多年相處過的老朋友一樣,很是放得開。
“真不是吹,我們北方人對於麵食的駕馭能力就是明顯優於你們南方同胞!”芳卿這樣說,是因為何遇還在小口品著燒餅才吃到一半時,芳卿已經整個燒餅下肚了,“你慢慢吃”芳卿有點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