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隻手輕輕撫著薛清兒,生怕她會從桌上掉落下來。
小張及其他同事都張大了嘴巴,紛紛擦了擦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那桌子上站著的竟然是他們那個高高在上,冷酷無情的總裁。
“你選歌……”
薛清兒半眯著眼,毫不客氣的對著話筒說,“我要唱,海草舞……”
李成彬一個響指過後,那歡快的節奏便響了起來。
薛清兒藉著酒力,放聲嗨唱,那海草兩個字被她唱的特別的大聲和歡樂。
突然,女高音戛然而止,她的小臉變得通紅,在彩燈的照耀下,半眯著眼,看著李成彬,食指指著他的鼻子,喝問道:“你……怎麼不唱……”
臺下的同事都為其捏了一把冷汗。這場生日會是總裁精心策劃的,其實,前幾日就已經開始張羅,每個被邀請的員工手機裡面都有簡訊通知,總裁為了團結公司員工,特意借薛清兒的生日,辦一場生日宴,地點便在總裁辦公室,時間就是今晚。
同事們一個個張大嘴巴,看著這個平日裡斯斯文文的女生突然間對著總裁下命令。
大家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李成彬的身上,只見他不慌不忙,看著薛清兒,沒有大家想象中的嚴肅或是生氣的表情,他點了點頭,突然間拿起話筒,唱起了海草。
在座的全都震驚了,不僅是因為他們嚴肅認真的總裁竟然如此放開的站在桌子上去唱一首通俗歌曲,而且,他的聲音完全是這首歌的原音版,以至於在場的人都竊竊私語,“原音怎麼沒有消掉”。
薛清兒雖然醉了,可卻聽得十分的認真,她幾次確認的看向李成彬,究竟是那個原唱在和她唱歌還是公司的同事呢?
她眯縫著眼,在李成彬唱完的第一時刻拍了拍手:“好,非常好,唱的太好聽了!”
灑脫的聲音,再次讓在場的同事驚訝的張大了嘴,有的則抿嘴偷笑,這樣一對奇怪的人,在特殊場合,性格還真的是不一樣啊!
生日宴過後,大家都散了。
“慢點,慢點……”薛清兒因為大家的敬酒而喝高了。
李成彬攙扶她來到她的出租屋門前,一到門口,薛清兒好似突然清醒過來一般,對著門使勁兒的敲著。
然後一臉生氣的表情看著那扇門:“開門啊,我被鎖住了,快點開門啊……”
她的話剛說完,背後的一扇門便開啟了,裡面露出一箇中年女人的臉,她正打算開口問怎麼回事,薛清兒就在李成彬的身後轉過頭來,衝她招手笑笑:“你來啦,幫我開開門好嗎?我被鎖在這間房裡好久了,害怕……”
最後兩個字,她還特意加重了聲調。
中年婦女顯然是認識她的,道:“小薛呀,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你不認識我了,我是你對門的廖阿姨啊……”
李成彬則完全不理會那邊女人的絮絮叨叨,他問薛清兒:“鑰匙在哪兒呢?”
“就在,就在我的上衣口袋裡……”薛清兒臉蛋紅紅的看著李成彬,然後兩隻手突然捧住他的臉,用力往中間擠著:“咦,這張臉,是不是偷了別人的,怎麼這麼眼熟?”
李成彬心裡奔騰過千匹駿馬,這丫頭,一喝醉就耍流氓,下次可不能讓她再喝醉了。他看上去眼熟,他當然眼熟了,從高中起他和她便是同桌同學,又是同一所大學,畢業後同一所公司,現在和她同一間辦公室,而且是她的上司,自然是相見的頻率高,眼熟。
不過,對於這兩個字眼,他的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歡喜,至少說明,她的心裡還是裝了他這麼一個人的。
薛清兒說著,就將眼睛左看右看的湊近了來,想看得更清楚一點。
那個廖阿姨見這對小年輕好像要接吻了,“砰”的一聲,趕緊將門給關上了。
可薛清兒在仔細瞪著李成彬的眼睛看了好半天之後,就鬆開了他的臉,道:“我說怪到熟悉呢,原來和我家養的那兩隻金魚的眼睛一模一樣!”
說著,薛清兒又仔細地盯著他的眼睛看了看。
這時,剛剛爬到下面一層樓的小張不禁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李成彬給他一個眼神殺,頓時他便做了個在嘴巴上拉拉鍊的動作,不說話了。
“鑰匙在哪兒?”李成彬扶著這一灘爛泥,還不時地會聞到濃重的酒味,頗有些嫌棄的看著懷裡這個女人。
“你在找鑰匙啊?”薛清兒大笑,然後一臉嚴肅的高速他:“就不告訴你!”,隨即是她爽朗的大笑。
小張爬樓原本很累了,聽到這裡又站在階梯上忍不住噗嗤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