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找護士過來,一出門,走廊上空蕩蕩的,一個護士的影子也沒有。
眼見著病床上的薛清兒難受地要命,他便顧不得那麼多了,走過去,一隻手麻利的取下吊瓶,一隻手攙扶著她的胳臂。
“跟我走……”薛清兒剛從大火中救回來,身子十分的孱弱,在病床上試過幾次都難以下床,所以才會捂著肚子在那裡難受。
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那一頭烏黑的發,和她的臉輕輕地摩擦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花香自他的髮間飄散而來。
“我自己來就行了!”好不容易被他扶著來到外面的走廊衛生間,女廁的門口,她急忙扶著牆,一隻手接過吊瓶,不讓他再進去了。
此時的他,非常痛恨,這個醫院怎麼病房裡不設定單獨的衛生間呢?
站在外面,他有些焦急,因為,等了許久,都未見她出來,她怕不是在裡面暈倒了吧!
一股從未有過的焦慮讓他在廁所門外左右徘徊。
一貫都是病懨懨的病人出入的地方,突然來了這樣一個年輕帥氣而又儒雅的少年,經過的男女老少都不免向他投來羨慕的一瞥。
要知道,生病是多麼的難受,女人對他是欽慕,男人對他是羨慕。
過了好一會兒,他想要喊她的名字,卻恍然間發現,他還不知道她叫什麼,著急,促使他在門口團團的轉。
李成彬此時已經醒轉,護士說要下床活動一下,但儘量不要觸碰手臂上的傷疤。
他由母親攙扶著慢慢從病房走出來,而當他們經過衛生間時,他的眼眸猛然間睜大,他看見簡安歌正一隻手抱著薛清兒的身子,薛清兒整個人撲進了他的懷裡。
他想要上前制止,卻咳得上氣不接下氣,他將身子背了過去,拉著他母親的手:“我們回病房!”
“好,彬兒,你慢點,這護士也真是的,剛剛才醒轉,讓你下床活動,看吧,這身子骨,哪裡撐得住!”翟雪一邊抱怨,一邊攙扶著他進去。
良久,他才止住了咳嗽,一杯白開水遞到唇邊,翟雪喂他喝下幾顆醫生囑咐的藥丸。
他的眼眸閉上,腦海裡浮現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卻無力的垂下了他那隻疼痛的胳臂。
當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從更衣室裡傳出來,他奮不顧身地一腳踹開那扇木門,衝了進去。
火光中,他隱約看見地上躺著一個人,裡面很黑,他越過幾處燃著的衣架,就要到她的身邊去,卻不料,牆壁的高頭一個火架子掉了下來,他雖然儘量躲過,可還是被那火架子砸到了一邊的胳臂。
那肌肉被燒焦的味道混著屋內的濃煙陣陣地包圍著他的鼻腔。
他卻顧不得那麼多,一個勁兒的喊著“清兒,清兒——”,待走近了,將地上的人兒抱起,胳臂上的疼痛讓他邁步都有些艱難,可他沒有放手,還是咬著牙,一步又一步的抱著已經昏睡過去的她朝著門外走去。
而這一路,雖然他覺得此生不能少了她,可當看見那副睡著的模樣時,他又恨之入骨,若不是她,他的生活不該那麼的亂,他想到,他和她絕對沒有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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