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謝桀竟然真的出現在了瓊枝殿。
阿赫雅原本正拿著魯班鎖研究,被從背後抱起來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驚叫了一聲。
就聽謝桀低低地笑,調侃道:“阿赫雅不是向來膽大,怎麼這麼容易就嚇著了。”
阿赫雅回過神,沒好氣地在他身上捶了一下,哼道:“陛下難不成是來做賊,這樣不聲不響的,還取笑我。”
謝桀掐著她的腰,把人攏入懷裡,下巴靠在阿赫雅的發頂,垂眸嗅聞她身上的暗香,聲音微啞,帶著些許誘引的暗示:“朕不介意做一回採花賊。”
他最近總是偏愛這樣的姿勢,能將阿赫雅整個籠罩住,灼熱的體溫隔著帝王玄色的常服,燙得阿赫雅面上緋紅。
阿赫雅抓著他的衣袖,卻沒忘記自己的疑問:“陛下今日怎麼來了?”
做戲做全套,謝桀除了禁足當日來哄了自己一回,接連幾日不曾踏足瓊枝殿。今夜破戒,難道真是淑妃在其中使了力氣?
謝桀微哂:“淑妃讓她的宮女來見你,說了什麼?”
阿赫雅頓了頓,彎著眉眼,險些忍不住笑出聲來,眸中滿是戲謔,間夾著幾分諷刺。
還真是淑妃。
她指尖在謝桀的心口點了點,故意嘆氣:“還能說什麼呢?無非是勸我伏低做小,好好討好陛下。在這宮中生存,真是艱難。”
阿赫雅說著抬頭,調皮地在謝桀脖子上啃了一口,又快速退開,歪著頭,一派無辜,假模假樣地嘆氣裝愁:“淑妃娘娘可是廢了好大苦心,才為我這失寵的苦命人謀了這麼一個機會呢。”
謝桀被她這樣撩撥,眼神逐漸變得幽暗危險起來,扣著她的手指把玩,似笑非笑:“既然如此,阿赫雅還不好好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他微微低頭,熱氣噴在阿赫雅的耳根,曖昧異常:“朕倒是很想看看,你要如何伏低做小,來討好朕?”
阿赫雅顫了顫,清亮的眸中蒙上一層水霧,盈盈的。
她手指順著謝桀的衣襟拂動,纖長白皙的指尖漸漸隱沒在了玄色中。
謝桀皺著眉,悶哼了一聲,眸色驟然一深,像極了狩獵中的猛虎。
貓虎之類的捕食者,抓住獵物之後,並不直接吃掉,它們喜歡先玩弄弱小的獵物。
但獵物也沒有逃脫的可能,因為捕食者銳利的牙齒,已經扣在了她的咽喉上。
阿赫雅小聲地抽泣起來,她沒想到謝桀的反應會如此強烈,以至於叫她有些招架不住。
解到一半的魯班鎖隨意滾落在毯子上,上面已經沾染上了異樣的水光,不知是汗還是淚。
燈火通明。帷帳沒有被放下,因而每一個細微的反應都能看得分明。
髮絲胡亂散開,被汗水打溼了,貼在臉側。指尖抓在床沿,泛著粉,彷彿剛被過度疼愛過。
阿赫雅的淚水彷彿永遠用不完似的,一旦開始流,就停不下來,從哽咽到求饒,又被封住唇齒。
謝桀的佔有慾與掌控欲已經到了病態的程度,他扣著阿赫雅,像是要把她融進骨血裡,既不許她說不,也不許她推開。
他輕笑,語調正經,彷彿並不是壞心眼的調戲:“冬日已過,可朕宮中,竟還有紅梅盛放。”
阿赫雅狠狠地咬上他的手指,眼角還泛著紅,分不出是氣還是羞。
但很快,她就為這一時意氣付出了代價。
燈火晃了半夜,瓊枝殿內才叫了水。
阿赫雅趴在被褥上,眼睛已經睜不開了,卻還要問謝桀:“淑妃娘娘用了什麼法子,才讓你過來的?”
以她對謝桀的瞭解,不應該這樣簡單才是。
謝桀把她攏進懷裡,沉默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