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星宿山是橫貫了三十三重天通天山脈的一支支脈,雖是支脈卻也是一座雄偉高大直插雲霄的高山。
山的主體,主要是由二十八座懸浮於天際氣勢磅礴凌駕於二十八重天之上的山峰構成,二十八座浮空山峰,形態各異,終年雲霧繚繞望之自有一副大氣磅礴的仙家氣派。
立於此地觀之二十八重天風光盡收眼底,乃是天界中不可多得的仙家名勝,自天庭建立之初便是皇莊,因此也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在這二十八星宿山中建立府院居住。
據傳即使是受到玉帝特別恩典聖旨的天庭重臣在此地也只能劃出一小片土地修建府邸,而在這寸土都要御筆親批的二十八座山峰中的玉秀峰上,卻獨自坐落著一座佔地極為廣大的黃府,黃府蓋的堂皇大氣,一家府邸便獨自佔領了一整座山峰不可謂皇恩不浩蕩,權勢不滔天啊!
此刻黃府的主人,兵部侍郎黃書郎正和另一名文官打扮的官員坐在這風光秀麗的園林之中,園林設計別具一格。
既有小橋流水的美麗風光處處透著一個秀字,又有大氣磅礴氣勢恢宏的亭臺樓閣,二者並不矛盾反倒顯的相得益彰,既體現了園林的小巧秀麗又不失惶惶大氣。
今天是天庭的休沐日百官放假不用上朝,若是往常二人定然是要好好欣賞一番園林風光,可今日二人卻無心去看這美麗的風光,具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哎!克功兄,你是刑部尚書為何昨日在聖駕前提及劉秉言一案時不提前跟我王黨通個氣兒啊!弄得我等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平白失了方寸,讓那群守舊的刻板的齊黨白白扳回一城,這下好了陛下親自下旨劉秉言一案要徹查,重新發回大理寺審理。”
兵部侍郎黃書郎口中埋怨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刑部尚書左克功,似乎要從他白淨的臉龐上看出什麼。
“黃兄,王閣老對在下有知遇之恩,你我又同出佛家一脈,若是在下知道此事怎會不提前告知,非是在下不及時告知,實在是到了現在我也矇在鼓裡啊!關於劉秉言的案子我刑部已經審過,雖說那劉秉言抵死不認賬,可我已經下了結案文書,可這好好的文書不知為何不經有司審查,就到了玉帝案頭依我看這不是我這刑部出了問題啊!而是玉帝有了其他想法,不然你想想看為何這文書不走正常程式反而越過了刑部的正常審查直接到了玉帝案頭,而昨日玉帝竟然和齊黨聯手突然提出要重新審理劉秉言案。”
左克功一臉無辜先表明了立場再點出了事件的蹊蹺之初。
“哦!”黃書郎意味深長的看了左克功一眼,不再說案情反而話鋒一轉說道:“若真是如此,恐怕玉帝對變法的態度又起了變化呀!你我還需早做打算的好啊!”
黃書郎說完站起身來走到一片翠綠的竹林前似乎是在欣賞蒼勁翠綠的方竹。
“誰說不是啊!有王母這個後宮之主一直在玉帝耳邊吹枕邊風,變法一事恐怕即使勝利了,道家在朝堂的勢力怕也不會受損太多啊!”
左克功也站了起開,看著翠竹旁的一片荷花湖怔怔出神。
“左兄慎言!”黃書郎抬手阻止,還欲多勸幾句就看到一名下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見到左尚書也在,下人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嚥了下去,看看左克功又看看自家老爺不知該怎麼開口。
黃書郎心中憂慮,正煩惱間見這下人闖了進來原本就皺在一起的眉頭更皺了呵斥道:“放肆!何事慌慌張張,還有沒有規矩了!給我出去按規矩再進來一次。”
下人一臉委屈,可老爺發話了他也不敢忤逆只好又做足了規矩走了進來只是看到左克功在此還是張了張嘴不知怎麼說起,畢竟這是老爺的家醜他做下人的怎麼敢當著外人的面去說。
黃書郎心情不佳,直接道:“有事兒速速稟報,我的事兒不用避諱左尚書。”
“是,老爺!”下人低頭稱是道:“老爺,小姐回來了!”
“小姐?”黃書郎正手端著一碗茶在品味一時沒反應過來。
待到反應過來砰的一下將手中的茶碗捏了個粉碎,氣急敗壞道:“回來了?怎麼回來的?此刻在哪兒?帶她過來見我!”
“老爺容稟,小姐是被一名猴妖送回來的,現在受了重傷柳大夫正在給她醫治。”
“猴妖?”聽到這個名詞黃書郎臉色氣的鐵青,聽到女兒身受重傷問也不問反倒問道:“那猴妖是男是女?”
“男的!”下人見他臉色難看,似乎有隨時暴走的趨勢猶豫再三還是將下面的話說了出來:“據說小姐是被那猴妖一路揹回來的,看那猴妖對待小姐的態度極為親密像是...”
“像是什麼?”黃書郎牙關都要咬碎了,雙拳握的骨節啪啪作響一字一句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來。
“像是...像是...”下人身體抖似篩糠低著頭不敢去看暴怒的老爺,最後一狠心一咬牙道:“像是小姐的情郎!”
聽到這個訊息,黃書郎氣的臉色由紅變白由白變青,直氣的眼角突突直跳,眼神也變的兇戾起來怒罵道:“畜生啊!家門不幸怎麼出了這麼個不知廉恥的畜生。”
立在一旁的左克功見下人稟報的乃是家事兒,還是黃書郎和田華田閣老家攪和在一起的那件丟人事兒,看黃書郎一臉氣急敗壞的樣子,想來他今日也無心再理會朝堂之事兒,當即起身要表示告辭。
哪知道黃書郎卻痛心疾首的拉住他道:“克功兄,不要急著離去,你我不是外人,這個忤逆的畜生,做下這等醜事兒我這張老臉怕是沒地方擺了,只是對不起田閣老啊!還請克功兄待會為我見證,黃某要大義滅親。”
黃書郎此話一出左克功哪裡還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心道:“好你個不要臉的黃書郎,你自己為了向上爬,絲毫不顧及二品大員的體面,硬把女兒塞給田家做小妾,逼得自己女兒逃婚出走,這等不要臉皮的事兒虧你做的出來,如今為了討好田家居然還舔著個臉要本官看你演一出大義滅親的戲碼?我呸!什麼玩意兒啊!”
心中這樣想左克功臉上卻不動聲色道:“黃兄,黃兄,今日克功出來匆忙忽然記起家中還有事兒,就此告辭了。”
說完左克功拱手一禮拔腿就往外面走去絲毫不理會黃書郎的極力挽留,一邊走一邊說道:“黃兄留步,令嬡身體要緊,還是趕快去看一下令嬡的身體吧!”
看著左克功匆匆離去的身影,黃書郎臉上暴怒的神情剎那間煙消雲散,神情冷漠低低的罵了一句“老狐狸!真是一點虧都不想吃!”
而後便在下人的帶領下往黃霓裳所在的房間走去。他已經打定主意不管如何他都要將這個女兒處死,在那隻猴妖將她揹回來的時候,黃書郎已經給這個女兒判了死刑。
田家不可能接受一個逃婚打了田家臉面的女子,何況這個女人居然還和最低等的妖族男子不清不楚的,為了田家的顏面,也為了自己前途,黃書郎知道自己必需給田家一個交代,不然以田閣老的性子,自己的仕途怕是就這麼完了,到時候自己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