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北陵王府日日笙歌,夜夜燈火通明,絲竹之聲不絕於耳。
持續了整整三天三夜。
彈琵琶的姑娘手痠了,便換上彈古箏的。
跳舞的累了,便輪到唱曲的。
“十一。”初七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道,“公子在京都城,也是如此麼?”
“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十一搖頭晃腦道。
最高紀錄是七天七夜,留給了教坊司。
是剛被逐出國子監那時,李雲濟說是要寫首詩罵何顯宗。
於是便去了教坊司,想借那樓中女子身上的的書卷氣薰陶一下自己。
結果詩沒寫成,倒是把教坊司的酒都喝光了。
“回來了。”十一滿臉欣慰地看著酩酊大醉的李雲濟,嘴角微微上揚,“這才是公子原本的樣子。”
初七眉頭緊皺,眼神裡除了不解,還多了一絲羨慕。
“要是我當時也去京都就好了。”
“你也喜歡勾欄聽曲兒?”十一不禁好奇問道。
“當然不是。”初七嘆了口氣,“我只是想一直跟在公子身邊。”
十一腦中想起當年離開北陵的記憶,淡然道:“公子離開北陵之前,還到處找你呢。”
“可找遍了王府,都沒找到你。”
“話說回來,你當時到底去哪了?”
初七苦笑一聲,眼神迷離:“說來不怕你笑話。”
“那天我恰巧碰見街口王阿婆在河裡洗衣裳。”
“往她籃子尿了一泡。”
“結果被她追了三條街,躲進了城隍廟。”
“這是為何?”十一一臉不解。
初七臉上泛起一抹怒色,“誰叫她嘴欠!”
“平日罵公子最多的就是她!”
“我就是想幫公子出口惡氣!”
十一聽後,不禁啞然失笑,拍了拍初七的肩膀,“你這性子,那難怪剛到京都城的時候,公子時常記掛你。”
初七眼神一亮,心頭泛起一陣漣漪,“真的?”
“騙你做甚?”
初七眼眶微紅,嘴角卻揚起一抹笑意。
“十一。”二人閒聊間,李雲濟不知何時已經起身,“收拾收拾,跟我出門。”
十一忙不迭地點頭,“公子這麼快就醒酒了?”
“我又沒醉。”李雲濟淡然道:“裝給那些暗哨看的。”
李雲濟一邊說著,一邊脫下衣服,“初七,你穿上這身衣服,佯裝成我的樣子。”
初七哦了一聲,迅速換上李雲濟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