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潘師爺語氣委屈道“可世子說,要大人親自去向他解釋。”
宋永年愣了半晌,長嘆一聲。
他自然是不願再見到李雲濟的。
上次踹他那腳,到現在淤青還沒消。
請神容易送神難。
沒辦法,宋永年只能咬咬牙,親自前往。
地牢中,李雲濟盤腿而坐,正細細琢磨面前土牆上橫七豎八的線索。
忽然聽見身後響動,冷哼一聲道“宋大人,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不多關我幾日?”
宋永年輕咳兩聲掩飾尷尬,“世子殿下誤會了,本官也是秉公辦事。”
“秉公辦事?”李雲濟嗤笑一聲,緩緩起身,“太湖書院的門外漢都能看出的端倪。”
“你卻看不出來,你是怎麼當上江南知府的?”
李雲濟話裡帶刀,殺得宋永年措手不及。
今晨他已派人暗中盯著張慎,誰料被林卯從中截胡。
宋永年自知理虧,無奈一笑道“世子殿下教訓的是。”
“下官這不是親自來向殿下賠不是嗎?”
言畢,宋永年九十度躬身,行了個大禮。
“別假惺惺了。”李雲濟擺手道“既然案子已經破了。”
“本公子便不再追究。”
“你隨便賠個百八十兩銀子,這事兒就算了了。”
“奪少?!”宋永年懷疑聽錯了。
他一年的俸祿也不過一百兩!
只關了你一宿,張口就要百八十兩?
簡直就是明搶!
李雲濟揮揮手招呼他過來。
宋永年照做,貼在牢房柵欄前,豎起耳朵。
“你想,我是什麼身份?”
“北陵世子。”
“還有呢?”
“大理寺少卿。”
“還有呢?”
宋永年思索片刻,“相,相府贅婿?”
李雲濟滿意地點了點頭,意味深長道“大人覺得,若我真的想怪罪於你,憑這些身份,你上頭那位,會不會保你無恙?”
宋永年兩眼一瞪,只感覺心頭髮緊,口乾舌燥。
冷眼看向潘師爺,眼神看起來很髒。
“宋大人?”
李雲濟連呼幾聲,宋永年才回過神來,支支吾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