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藏恢復,大腦袋病也解除,李天畤說不出的暢快,跳上觀想臺,回想起自離開流雲觀後所遭遇的各種光怪陸離的事件,就如同做夢一般,如今這夢境在迷茫中徘徊,他索性放出神識呼喚問心。
腦子裡忽然如驚雷炸響一片,一個浩渺的聲音傳來,“我警告過你,不得用神識召喚驅使生靈,如此快便忘記了麼?”
李天畤一驚,猛然想起來器靈也是生靈,也擁有靈魂,體內的九嬰難道已經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既然已經被鎮壓,怎麼還會有攻擊性?不過精神神通強悍的傢伙實在不好招惹,與‘寂滅手帕’交過手後,李天畤深有體會,真的可以無孔不入。
而那尊所謂的古神廟裡的管家這般不高興,搞不好還真的差點壞了大事。
“什麼條件下,被限制的神識才能解放?”
“那九嬰被你鎮壓在何處?”
“我是如何來到這個錯亂時空的?”
“你們既然是古神,神通廣大,為何要躲起來,跟縮頭烏龜一般?”
“你在聽麼?老子在罵你!”
任憑李天畤如何叫喊,甚至謾罵,那隻大手果然就縮了起來,再無聲息,李天畤火大了,乾脆放出元神直撲天穹。
他倒要看看這片神秘的神殿天宮內到底都藏了些什麼傢伙,別忘了,你們這些所謂的古神可是借住在老子的腦袋裡,且不問你們是如何而來,這就好比是城中村,老子就是王婆,你們這些租客便是臉皮極厚、愛佔便宜的社會盲流和底層混混,不服房租,還如此囂張,天下哪有這般道理?
天穹之上平白出現了滾滾烏雲,雲團翻滾中肉眼可見到大片大片的閃光,李天畤傲然面對,右手一探,一把暗金色的短刀出現,他的元神也冉冉升起中不斷變大,忽然咔嚓一聲,一道粗大的紫色電芒狠狠的劈落,不偏不倚正砸在李天畤的元神上,他比來時還要快的速度呼嘯墜落,轟隆一聲直接摔進了元氣之海的洶湧波濤中。
這一擊看似兇狠,但實際上對李天畤的傷害極為有限,元氣之海本就是他自身的元氣組成,對元神只有好處,全無壞處,而那道紫色閃電也是虛虛實實,大有放水的嫌疑,目的在於阻止,而非擊殺,若是真給劈實在了,莫說是李天畤,就是掌印尊者也給劈的粉碎。
勉強從元氣之海爬到岸上,李天畤早已精疲力盡,他身上雖然沒什大的外傷,但狼狽至極,而且情緒極為的寥落,那一道閃電可以說重創了他的心境和意志,連人家隨便一擊都扛不住,還談什麼尋上門收租子?
李天畤現在很反感,隨便一個神通大能者莫名其妙的跳出來,都要忽悠他是所謂的戰神李修成,都要神神叨叨藏著掖著什麼東西,可這一切是為了什麼,始終都在雲霧裡兜圈子,又有誰見過所謂的戰神是這般窩囊樣?
或許兩個世界都是騙局,都是錯亂無序的時空,那麼真實的世界在哪裡?我又是從哪裡來的?經歷了什麼會變成這樣?李天畤躺在岸邊抱著腦袋,無數的畫面湧現,紛亂無比,兩個世界的場景交織扭曲,衝突碰撞,不斷的被炸成粉末。
這些多到數不清的粉末,似乎被一種無形的磁力所吸引,慢慢重新匯聚,再度組合、交織、扭曲、碰撞,週而復始,不知疲倦的一遍又一遍,終於,粉末似乎炸無可炸,瑣碎細小的,就連真視之瞳也難以分辨,但它們還在劇烈的演化,不斷的分裂。
可越是劇烈,反應到李天畤的感知裡卻越發的悄無聲息,腦海裡終於清靜了,但四周朦朧一片,彷彿置身於清晨的霧氣中,李天畤已經無法分清眼前的景象是真實還是幻覺。
他嘗試著心念一動,霧氣忽然開始瘋狂的翻滾蒸騰,無數細微之極的顆粒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在有序的組合,很快出現了一個光點,這個光點在快速沿著兩個方向堆積延伸,一抹耀眼的光華閃過之後,李天畤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一杆粗大的金色長槍赫然顯現,槍身長達數丈,威武、粗曠,僅那八稜型的槍尖就有一米多長,散發著極為凌厲的殺氣。
長槍剛一成型,槍尖便發出陣陣轟鳴,整個槍身開始急速旋轉起來,嗡的一聲,長槍忽然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沖天而起,很快消失在朦朧的霧氣深處,沒過多久便聽見天穹上方如同炸雷一般的聲音持續不斷的響了很久。
還真可以這樣?李天畤驚訝的難以言表,剛才心念一動,腦子裡想著的畫面是自己手握長槍,衝上天穹,刺破那烏雲翻滾的古神殿之門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