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天疇正和小宋漫步在香河邊,午後的烈日曬的他頭昏腦漲,過量的白酒加之八月酷暑,即便是有著超人體魄李天疇也大感吃不消。
剛剛壯著膽子向小宋表達了一起去西部旅遊的想法,原本是李天疇曾經許過的承諾,這回再主動說出來,以顯誠意。熟料對方卻將頭一歪說要考慮考慮,這令李天疇大窘,明知小宋可能是在有意為難,但他偏偏找不出合適的話來替自己解圍。
吧嗒一聲,小宋撐開了手中的花傘以遮擋烈日,李天疇個頭高,不知道該鑽在傘下,還是就這樣亦步亦趨的跟著,滿臉通紅間更是汗如雨下。
“你幫我撐著。”
小宋的話頓時讓李天疇如沐春風,忙不迭的接過花傘,一抹陰涼下,頓時拉近了二人的距離。
“我想我叔了。”
“咱們可以安排一下日程,不如明天就回蔡家園。”李天畤正好也有這個想法。
“集團的事情要交代一下,後天吧?”
“沒問題。”放大假麼,李天疇還真不擔心教官會突然大煞風景的打電話。
“去過蔡家園後,我還想回家鄉看看。”
“也沒問題,我全程陪同。”李天疇在不知不覺中嘴巴變的順溜了許多。
小宋笑了,“接下來該講講你的西部之旅,我可是沒怎麼出過遠門,不許忽悠我。”
“那是自然,我是這樣想的,咱們順著黃河一路向西,先看看壺口瀑布,再去我老家領略下寸草不生的巍峨群山,最後去看沙漠,這一千多公里,夠不夠盡興?”
“有雪山看麼?”
“有,再往西就是連綿的祁連山。”
“太棒了,要去看雪山。”小宋一下子快樂的像個孩子,“我列個清單,這兩天你要是沒事做,就按著單子採購,這麼遠的路,要好好準備一下。”
李天疇如釋負重,一直很愧疚的心裡頓時好受了許多。
“好了,說完正經事兒,看在本姑娘心情大好的份兒上,有些閒話也要嘮叨兩句。”小宋邊說邊示意李天疇在路邊的石凳上坐下。
“洗耳恭聽。”
“你這次回來對裕興的變化有什麼感覺?”
李天疇察覺到小宋的話裡有話,略一思考道,“裕興發展太快,總有點讓人不踏實。”
“還有呢?”
“兩個新進的股東,很突然,老祝似乎草率了。”
“還有麼?”
李天疇冥思苦想,最後雙手一攤,“才跟大家見個面,暫時就這麼多。”
“你呀,不當家,還真是徹底甩手了。”小宋眉頭一皺,整個人都嚴肅起來,“你不覺得裕興有點變了味道麼?”
“哦?”李天疇吃了一驚,這話從小宋嘴裡說出來,份量可就很重了,她從不輕易評價什麼,可一說出口就不是小事兒,“能不能說詳細點?”
“具體的我也不好說,離開四川酒家後我就接手了集團的行政,核心的財務和業務方面基本接觸不到了,都是付爾德請來的職業經理人在負責。但是人變了味道,裕興自然也會變味兒的。”
“人變了味?這話從何說起?”李天疇更加吃驚。
“大家都是跟著叔的老人,我不能亂嚼舌頭,但告訴你一件事,自己體會。”小宋氣鼓鼓的託著腮幫子,“上個月,我回蔡家園。沒想到祝磊趁機瞞著我召開了股東會,把董輝媳婦的股份給抹掉了。他們以為我不知情,也沒有任何人來跟我交底,後來還是祁寶柱跟我說了事情的經過。”
“豈有此理?!”李天疇聞言大怒,氣的差點把手中的花傘給扔掉,嚯的一下就從小石凳站了起來,來回踱步,“老祝怎能幹這樣的事兒?欺負孤兒寡母,他憑什麼?”
“他們在股東會上拿出了股份轉讓的協議書,上面有董輝媳婦的親筆簽名,具體是怎麼弄來的,祁寶柱也不知道。”
“還有什麼?一併跟我說說。”李天疇開始煩躁,初進凱源酒店時的疑慮居然遠沒有現實來的可怕,難道人心真的變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