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立凡雖然醒了,並且大半夜的也睡不著,但王德和杜青青仍然不願意把守夜的工作交給他,都說他是重傷病號,這守夜的活兒得輪空。劉立凡也不是個沒事兒找事兒的主,本來是本份的想去守守夜,一聽不要他,直接美滋滋地轉身就走,客氣都不帶客氣一下的。
不過漫漫長夜也不是那麼快就能度過的,已經在床上昏迷了十多天的劉立凡別說睡覺了,壓根兒就不想再碰一下床,而手上又沒事兒幹,索性拿了個手電筒在傢俱城裡逛了起來,雖說這裡已經被王德他們裡裡外外地檢查過了,但為了安全起見,劉立凡還是把隨身的砍刀、斧頭和匕首一應俱全地帶上了,而簡秋現在也不需要守裡面的夜了,索性申請和劉立凡一起去逛逛,心照不宣的王德和杜青青自然什麼也沒說,只管認認真真的守自己的夜。
整個傢俱城說大也不大,說小倒也不小,四層高的商場裡遍佈著各式各樣的傢俱,其中不乏進口高檔貨,對於劉立凡這種模式之前的窮逼來說,別說用了,就連看都沒進來看過一眼,這下整個傢俱城也沒人管他們,劉立凡逛到最高階的四樓時,也不怕簡秋笑話,竟把所有高檔沙發挨個兒坐了個遍,看不順眼的還“唰唰唰”幾刀給人家大卸八塊。
“我說你,這是典型的仇富行為啊。”看著正在一個弗瑞莫沙發上揮舞著自己砍刀的劉立凡,簡秋在一旁叉著腰笑道。
“就是,怎麼滴吧,你說那些有錢人天天坐這麼貴的沙發幹嘛,還不就是幾塊海綿一張皮嘛。”劉立凡一點也不怕簡秋笑話,又使勁地在沙發靠背上“唰唰”幾刀,直到裡面的海綿爛成碎渣了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別說,砍這高檔玩意兒的滋味兒真不錯,你試試?”劉立凡舔了舔嘴唇,挑了挑眉把手上的砍刀遞給簡秋。
“咦……我才不要,我又不仇富。”簡秋白了劉立凡一眼,嫌棄地“咦”了一聲,管都不管他就向前走去。
“哎,明天我們從哪兒走?”簡秋轉身撐著自己的膝蓋問道。
“我怎麼知道,你當我諸葛亮啊,什麼都知道。”
“嘁,你不是鬼點子多嘛。”
“先看看吧,我還不瞭解周圍的情況呢。”劉立凡走進一家店,對簡秋招了招手,示意她進來。
劉立凡來到窗邊,一把拉開落了灰的窗簾,一片慘白的月光立刻照了進來。
樓下是一條主幹道,近距離的地方果然一直喪屍也沒有,不過隨著距離的增加,喪屍數量也緩緩增加,到幾百米外的地方之後,就和其它城市街道一樣了,到處都是遊蕩的喪屍,不過喪屍們似乎有些隱隱約約地懼怕,都不敢往這邊靠近,只偶爾有幾隻不怕死的慢悠悠地朝這邊晃過來。
“哎,簡秋,那些喪屍白天也不敢靠近這邊嗎?”劉立凡指了指遠處的喪屍,朝身後的簡秋問道。
正在認真扣指甲的簡秋聞聲湊過來看了看,“對啊,不知道為什麼,它們就是不敢過來,喪屍居然也有害怕的東西,不過這也是個好訊息,至少知道喪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了。”
“那可不,你要知道一但有它們害怕的東西出現,我們要對付的就不僅僅是他們了。”劉立凡搖了搖頭,繼續觀察樓下的地形環境。
直接從大馬路上走肯定不現實,下水道也不可能再走了,如今劉立凡他們想逃出城市,高樓大廈是他們唯一的選擇,不過幸虧危機爆發在半夜,絕大多數的辦公樓裡都沒多少人,不然的話他們真是一絲希望都沒有。
但話雖如此,沒了拋射器的劉立凡等人又怎麼在高樓大廈之間穿梭?劉立凡苦苦思索著,這一片白天還是十分安全的,可以任由他們發揮,但只要一離開那些怪物的領地,喪屍則再次成為了他們最大的威脅,從離開家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他們也已經經歷了三次生死磨礪,劉清更是為了王德的逃生機會而犧牲在了路上,但他們走過的路程別說出城,就連到開發區的距離都只走了不到四分之一。
其實在劉立凡心裡,劉清的死和他選擇走下水道脫不了干係,雖然他表面上沒有表達出來,但心底深深的自責卻難以抹去,以至於他現在都有點害怕做決定,大家都這麼信任他,他可不能再把大家帶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想什麼呢?”
“啊……噢,沒想什麼……”簡秋突然一問,把劉立凡從深深的思索中拉了回來,尷尬地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