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撤肯定是不行的!”
偏將搖頭打破了他心中的奢望,道:“明軍騎軍眾多,若是我們現在撤退,必然被其追殺,難有抵抗之力。”
“那好吧!”
郡守砸吧了兩下嘴,似是熄了撤退的心思,又道:“那就這樣吧!不過你可一定要守好,萬萬不可放一個明軍跑到城內來。”
接著不等偏將回話,擺手道:“好了,你還是趕緊去守著吧,要是萬一這個時候明軍突然殺來,你沒在的話,本郡守可是不放心。”
“是!”
偏將無奈的應了聲,然後退了出去,心頭卻是甚為不美。不過隨即他就沒有心情去想這些了,注意力又轉圜到了明軍分兵的事情上來。不知為何,他在和郡守分析完之後,心頭總是沉甸甸的,似是有什麼不對,但細細一想,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這恰恰就是陳登的厲害之處了!
再說弘農,郡守和偏將口中的州牧——
張陟!
張陟得曹操之命,為司隸校尉,執掌司隸一應要務,通常大家都會稱他為州牧。
原本弘農雖然乃弘農郡郡治,但要作為司隸的州治還是差點意思的,但畢竟司隸還有部分地盤在韓遂和馬騰手中,加之曹操暗中授意,需要了釋放善意,以避免與公孫度開戰之時被這二人牽制精力,遂以弘農為州治。
只是令張陟沒有想到的是,明軍竟然奇襲函谷,斷了他與關外的聯絡。張陟急忙召集麾下一應將軍佐吏,商討函谷之事。
“大人,函谷事關重大,必須得奪回,不然一旦明公和丞相罷戰,我們就猶如甕中之鱉、待宰的羔羊,只能孤立無援的與明軍一戰,最後被殺或被俘。”
“沒錯,王主簿所言極是!大人,明軍謀奪函谷,但之前卻沒有聽到半點風聲,想來兵馬並不多,可能也就那麼一兩千,若應對及時,或可奪回。”
“這……”
張陟有些遲疑,之前曹操已經抽調了司隸地區半數兵馬,此時要興兵奪回函谷,談何容易,不過大家所言也不無道理。函谷關被奪,與關外的聯絡就要慢很多了,只能繞走武關。
“大人不必憂心!”
張陟心腹,王別駕開解道:“如大人所言,明軍此來不過些許人馬,即便依仗雄關之利,但若是大人修書一封至谷城,命其與大人內外夾擊函谷,不消大舉攻關,只是圍而不攻,便可不戰而降之。”
張陟聞言大喜,蓋因函谷關的物資乃是半年一補充,而上一次,再有半月就是半年之期,也就是說關中並無多少物資,加之逃回來計程車兵言及物資被燒,此時當是更加窮困才是。而明軍遠來,更無可能攜帶多少物資。
“好,本將這就修書一封,立即著人送往谷城,務必要在明軍與丞相罷戰之前完成。”
“是,大人。”
書信方自送出,河東郡守的求援信抵達了弘農。
張陟大驚,再次將麾下眾人召集了起來。
眾人趕至,聞張陟所言,盡皆駭然。尤其是往別駕,更是大驚失色道:“大人,明公向來謀定而後動,今明軍既來,肯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啊、不好……”
“怎麼了?”張陟聽到心腹的叫聲,不由一顫,急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明公進軍兗州,只是佯攻,主要目的是為了司隸!行的是聲東擊西之計!”
“什麼?”
張陟大驚,豁然長身而起,道:“你有幾分把握?要是沒把握,可不要亂說,否則到時候傳到丞相耳中,你我可吃罪不起!”
“把握雖然不大,但五六成還是有的。”
王別駕面色沉凝,道:“非是凌妄自菲薄,實則是一旦此乃事實,大人和凌更是無法承擔其後果。所以,不如大人將事情原原本本的上稟丞相,想來以丞相,以及諸位軍師的才智,能看透其中要害,做出正確的判斷。”
張陟恍然大悟,遂應道:“當是如此!”
接著話音一轉,又道:“不過安邑情況甚急,當如何處之?”
王別駕沉吟了一下,道:“若是凌所言成真,那當務之急就不是起兵支援了,而是保住弘農。因此,大人不若遣人至陝縣、湖縣等地,加強戒備,防止明軍渡河來襲。”
張陟瞭然,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