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張郃點點頭,然後道:“久聞幽州軍冠絕天下,張某神往已久,今日得幸,正好一觀。”說完又認真看了看五名親兵,見他們絲毫不做理會,頓時瞭然,也乾脆裝作看不到他們,在大營內隨處逛了起來。
這一逛,就是好幾天。
幾天下來,張郃發現幽州軍的大營有別於自己所見識的袁軍大營,其內馬廄、輜重營等等的分佈看起來十分奇怪,但是細細思索後卻發現這樣做似乎更加的合理,不僅能節約聚兵的時間,還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大營的防禦,即便被人突襲,也能迅速組織防禦,至於想要偷進營內,那是妄想。
琢磨明白這些,張郃恍惚間回想起這幾天營內的幽州軍士兵似乎少了很多,初始尚以為是已經展開大戰,卻又沒有見到有屍首抬回,又覺得不像,有心想要找人問問,但是一想到自己不過是稍有自由的階下之囚,眼神一暗,放棄了。
可是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張郃怎麼也睡不著了,終於是起了逃走的心思。在此之前,他也曾仔細觀察過,因為十人兩組輪換的緣故,十二個時辰都一直有人看著他,哪怕睡覺的時候,在外邊也有五個人看著帳篷。思慮再三,張郃決定假作起夜,看能否有機會離開。
想法倒是不錯,藉著敏捷的身手,張郃確實自起夜的地方逃出了不近的距離,嗯,不近,足有十丈呢!只可惜,剛出十丈,五根弩矢飛來,張郃面色一變就要躲開,然而還是慢了,左右兩隻腿各中了兩箭,剩下一根則插在肩膀上,弩矢均穿透了身體,在後頭,哦,是前面露出了細尖。
望著離著還有數十丈遠的大營邊緣,張郃頓時明白公孫度之前所說的話什麼意思,這樣的人看著他,想逃絕對是妄想,苦笑一聲強撐著站在原地,不再逃走。
張郃想要逃走,自然是要驚動公孫度的。
“你這又是何必呢!”
公孫度聳聳肩,搖頭道:“你以為你逃出去就能解決問題了?實話告訴你,晚了!現在太原除了晉陽全都在某手中,上黨也快了。算了,現在你這模樣一時半會也別想離開了,好好待著吧!”
“那個,讓軍中的大夫過來給他好好看看,別留下後遺症。”
末了,公孫度也懶得再理會他,吩咐了一句,便離開了。
接著,張郃就感受一下什麼叫做太醫院水準的醫療服務,不過結果就是他兩條腿被直接捆了起來,美其名曰怕他動作太大迸裂了傷口,如此一來,是真的哪裡也走不了,只能待著了。
正如公孫度所言,在張郃在營中閒逛的這些時間裡,張遼已經拿下了壺關,趙雲和柳毅也已經拿下榆次等城,已經進入上黨範圍。唯一可惜的是,本來以榆次為餌,想要引誘高覽派兵增援,結果不知道為何訊息是傳到了,卻沒有半個援軍。
是以,直到現在晉陽城都還有兩萬多援軍,其中有八千乃是原來王守的部下,大抵這也是高覽不敢輕易派兵的原因吧。
不過城內的高覽這會兒是當真心急如焚,看著審配寒聲道:“你看看,你自己看看,本將說要派人增援吧,你說不用,現在榆次等城全部都被拿下了,晉陽成了一座孤城,你說怎麼辦?投降嗎?”
“你說,你是不是早有此打算,所以才阻攔本將派兵?”說到最後高覽都有些信了,畢竟要不是審配阻攔,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審配這會兒也沮喪得很,自京陵等城陷落的訊息傳來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失算了,但是也晚了。
此乃陽謀,若是增援,必然為其伏擊,若是不增援,便是如今這般田地。是以面對高覽的詰問,審配張了張嘴,卻沒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