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七年,即165年冬。
當今陛下劉志,偶然惡疾,臥床月餘不得好轉,反而每況愈下,眼見不日就要殯天,朝中文武大臣一時間人心惶惶,各自開始了各自的小算盤。
要說急切,當論宮中的一應帝后、妃嬪。而這之中,又以皇后竇妙為最。
這日,竇妙又在痛哭流涕之中看完了臥病在床的劉志,詢問太醫卻沒有得到任何好訊息的之後,遣心腹宮女叫來了自家父親——竇武。
“老臣參見皇后娘娘!”
“行了,爹,這裡沒有其他人了,起來說。”
“呼,早說嘛。”竇武長舒一口氣,再次一禮,才起身,走到裡間,和自家女兒面對面坐著。
“爹,今天女兒去看過陛下了,太醫說大限將至啊!你說這可怎麼辦啊?”
竇妙不得不急,於公於私,她始終是皇后,統領整個後宮。現今劉志無後,卻眼看著就要去了,若是劉氏宗族的那些宗老因此產生不滿的話,她這個皇后肯定是首當其衝。雖然不至於被殺,但打入冷宮還是有可能。竇妙又怎麼可能願意呢!
竇武道:“此事不必擔心,對於陛下的事情,宗老可是一清二楚的,想必不會怪到你頭上。只是現在宦官勢力龐大,若是任由他們這麼下去,難保不會對你我動手。”
竇妙聞言,大覺不妙,身在後宮,她可是十分清楚宦官的勢力之龐大,幾乎遍及整個皇宮的。之前只是一時著急,沒有想到這茬罷了,現在既然之前著急的事情有了解決辦法,又聽到這事兒,自是急得不行。
“爹,你可有什麼辦法?”
竇武沉默了一會兒,就在竇妙快要忍不住的時候,才說道:“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選出一個人來。”
“一個人?”
“沒錯,一個劉氏宗族的人。但是年紀又不能太大,最好是少不更事的那種,能支援我們剷除宦官,至少也不能反對的那種。”
“這……能行嗎?”
“這爹不能保證,但這是爹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了。宦官勢大,由不得不出此下策。甚至爹懷疑陛下的死於他們不無關係。畢竟陛下做出的那些事情,多少都有宦官的影子在其中。”
呵,說得挺好,一切都是宦官的錯,但是實際上以竇武為首的外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或許,竇武因為女兒是皇后還算不錯,但其他人可就難講了,與宦官勢力有得一拼。
“父親可有人選?”竇妙遲疑道。
竇武當即說出了三個人選,其中就有解瀆亭侯劉宏,也是三人中年級最小的,爵位最小的。
竇妙當即道:“就選這個解瀆亭侯劉宏好了,想來即便他到時候不支援我們,只要剷除了宦官勢力,到時候……”
父女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就是不知,最後的結局是否還會和歷史那般……
不二日,將至年終,劉志終於熬不住了,於清晨駕崩!
已經完成密謀的父女二人,當即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傳位詔書,將解瀆亭侯劉宏繼承皇位一事做成既定的事實。
劉氏宗老對於此事是持支援態度的,在他們看來年紀小有年紀小的好處,利於培養。爵位則完全不是問題,只要是高祖的血脈就行。
宦官一系,因為這兩方的突然聯手,加之沒了主心骨,只能同意。
至於中立一系,只要朝廷還在,只要新帝仍舊是劉氏血脈就行,其他的他們一概不過問、不參與。
於是在劉氏宗老,以及以竇武為首的外戚的主持下,一面命侍御史、守光祿大夫劉儵、奉車都尉曹節等人前往河間國迎接劉宏登基,一面號召金吾衛緊守皇宮,以防叛亂,主要是怕宦官狗急跳牆。
次年正月底,劉宏隨迎駕隊伍抵達雒陽城外夏門萬壽亭,由竇武率文武百官迎接。次日,劉宏繼位,改年號建寧,以太傅陳蕃、大將軍竇武及司徒胡廣三人共參錄尚書事。追尊父親劉萇為“孝仁皇”,陵墓為“慎陵”,母親董氏封為“慎園貴人”。同時,宣佈大赦天下。
天下歡騰!
建寧元年(166年)二月初八日,劉志葬於宣陵,上諡曰孝桓皇帝,廟號威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