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將軍。”
親兵當即退去,公孫度也陷入沉思。
從這股騎兵出現,到今日攻城,再到離奇退去,充滿種種詭異。
如今第一場雪已經降了下來,意味著後邊的溫度將會越來越低,更是時不時的就會再次降雪。
以往的異族,絕對不會選擇在這個攻入大漢境內,還深入到了遼東與昌黎的交界處,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難道他們是想直接拿下遼東,在此安家了嗎?要真是這樣,難道就不怕激怒大漢朝廷嗎?
劫掠邊郡也就算了,還想要直接佔據領土,大漢朝廷是絕對不會忍的。這也是以往的異族為何明明打下了城池也會在洗劫之後離去的重要原因之一。
區區兩千騎就想要對付大漢朝廷,無異於痴心妄想!找死!
再有,明明抓了數百漢人,卻偏偏將之殺了個乾淨,難道是為了激起他們這些人心中的憤怒嗎?這也是想死嗎?
最後,不過殺了兩名無足輕重的小將,以及一名分量不輕的將領,加起來也才三個,雖然著實對士氣的影響不小,可也沒有必要就此退去吧?難道就不能繼續鬥將?難道就看不出他公孫度連戰三場,尤其是最後一場和大狗熊察哈多的單挑,可謂是體力消耗甚大,若是再派出一人,或是兩人,獲勝的可能性極高。
可,偏偏人家出現了,出現在了遼隊,又殺了所有可以用來威脅的漢人百姓,又就這麼退走了。
詭異!
唯有這個詞才能形容這發生的一切。
“將軍!”
徐榮、柳毅和秦槍相攜到來,打斷了公孫度的思緒,同來的還有親兵送來的飯菜。
“來,都坐!”
公孫度招呼三人坐下之後,又揮退了親兵,示意他們守住門口之後,說起了剛才想到的那些東西。說完之後,便問道:“你們覺得這是怎麼一回事?”
接下來,公孫度四人雖然都端著飯碗,也時不時的夾著桌上的小菜,但明顯每個人的心思都不在吃飯了,即便是之前已經餓了的公孫度也是一樣。
啪~
突然柳毅一拍桌子,道:“某記得有一年冬天,我們在守城的時候,聽到一隻到草原做買賣的商隊說他因為北邊突降大雪,損失慘重,卻被懷疑是奸細的事情?當時我們還說難道他們比我們這裡早下雪不成?不知徐屯長可還記得這話?”說完,看向徐榮,公孫也是如此。
不想徐榮還沒說話,秦槍就介面了:“柳屯長想說的恐怕是北面要比我們這裡下雪早吧?這話不用問了。”
秦槍斬釘截鐵的說道:“每年冬天草原各個異族所在都會比我們這裡先下雪,就像我們這裡下雪之後,才會輪到冀州、幷州,甚至更南邊,都不會下雪一樣。”
公孫度聽完這話,不由在心底大罵自己糊塗,他可是十分清楚維度越高,就越有可能先下雪,因為溫度要更低,自然就早。
於是,公孫度說道:“也就說這波異族騎兵很可能是某個,或者某些部落遭受大雪的襲擊,損失慘重後,不得不南下劫掠,以圖過冬?”
柳毅、秦槍聞言不由點頭稱讚,認為公孫度的推斷很有道理,而且是一些部落的可能性更大。因為這更能解釋之前的推測,畢竟算是聯合作戰,人心各異自然會出現不同的命令,幹出各種難以捉摸的事情來。
不料,徐榮卻搖頭道:“將軍,屬下卻不這麼看。”
柳毅和秦槍頓時覺得面色不好看了,我們都說完了,你突然反對,這分明是打臉嘛!不過,公孫度似乎對徐榮頗是信任,所以也就忍下了。
“哦,亭方說說你的看法。”公孫度示意道。
“屬下以為,這應該是一個部落,或者至少是由某一個部落掌握了主導權的隊伍。”徐榮解釋道,“因為他們雖然有著異族騎兵特有的散亂,但也沒有涇渭分明的分成幾股。”
柳毅和秦槍不由沉默了下來,一回想,還真是這麼回事,面上不由有些燥熱。
徐榮卻是沒有理會這些,繼續道:“另外,屬下覺得這股來襲的異族人馬之中,必定有高人指點。雖然屬下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將軍所說的安歇詭異,但是屬下可以肯定的是,能近乎奇襲般尋到遼隊來,絕非尋常人能想到的。”
“不對呀,他們這……”柳毅頓時就要反駁,
“弘遠!”公孫度卻擺手制止道,“亭方說得有道理啊!若不是那場雪,說不得就是一場奇襲。”
柳毅和秦槍頓時沉默了,面色也變得難看。不是因為被訓斥,而是也想明白了過來。
公孫度想了想,問道:“你們可有聽說哪些異族部落是有高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