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山峰上,太古星碑前,風麟盤坐已有一年,他雙眼緊閉,面容枯槁,若不是還有微弱的氣息流轉,或許就連酒中仙都以為他已經坐化了呢。
“剛一進谷便在此枯坐一年,看來他是獲得了什麼了不得的機緣,怕是這星碑之謎,就要揭開了吧。”酒中仙輕語,靠在草堆上獨自飲酒。
此刻風麟的靈識被四座星碑所吸引,沉浸在一種奇妙的空間中,閱盡太古歲月,看盡滄桑演化。
到最後不覺輕嘆:“原來這方世界還有著這樣的秘幸。原來所謂的洪荒,並不是一個時代,而是洪荒魔帝,眾生祭洪荒,原來如此。看來這蠻荒古塔來頭甚大,關聯不小。”
此方世界,幾度被打沉重建,他曾經見識過人皇君昊創世血祭的場景,而如今的創戰紀元,便是由那時候定下來的,而滄桑演變,極度橫移,太古歲月恐怕早已被人們所遺忘了,更不會有人知道,大帝開天闢地後,五界曾經歷了一場空前的劫難,竟然讓大帝和一眾先天至尊都葬送了。
洪荒亂古,人族的大荒戰死者不知凡幾,而後周天殺來,立下了眾生祭洪荒的石碑,如今也被震封在蠻荒古塔而已。
而身具滅世之力的周天竟然只是被震封而已,或許真的有一天,他會在捲土重來。到那時五界又有誰能倖免。
風麟沉默著,良久不語,閱盡一部古史,讓他的心頭充滿了震撼,但同時濃濃的危機感也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大帝和一眾至尊捨棄一切,方才將周天震封在周天十二星斗陣之中,而這一切卻沒有因此而終結,從後來的泰坦之亂便可以看出來,滅世之威籠罩在這一方星宇,從來都沒有散去,這也就意味著,終有一天,若是沒有強者崛起,恐怕眼前的一切,終結化為泡影,所有的一切都將會不復存在。
滅世的腳步正在臨近,而反觀整個靈氣大陸,根本沒有人能夠阻擋這一切。人皇戰死魔族,千年來,人族再無新皇崛起,而其餘四界,除了魔族在不斷崛起,意欲征伐五界之外,其餘三界早已大不如前了。
“或許這一切早已被周天所料定,萬年來他不甘寂寞,先是泰坦的降臨,到如今的十二祖巫,恐怕如今魔族的崛起也是他一手操控,這方世界若是再遭劫難,恐怕無人能夠倖免吧。”
風麟輕嘆,神色間滿是擔憂和失望。
“臭小子,故事也講了,大戰你也看了,這棋能陪我下了吧!”
就在此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將風麟徹底喚醒。
他的面前一個鬚髮花白的老人真坐在他的對面,而老人的手中還捏著棋子,看那樣子,很明顯是等候了許久。
“你是?”風麟皺了皺眉,如今他分明還在這星碑的空間中,什麼時候身邊多了一個老人。
“我?你小子是還真健忘啊,要不是老子帶你進來,你小子能進來麼?”老人一陣冷哼。
“一進來就聽故事聽的入神,老子這還等你下棋呢?”
風麟看了一眼眼前的棋盤,嘴角微微抽了抽,老人說的話還真是荒謬,讓他很是摸不著頭腦。
“這棋局?暗藏玄機。”
棋局之上,白子明顯被圍殺大半,即便是還沒有陷阱重圍的棋子,也被分散開來,一時間難以為繼,何堪作為。
見風麟舉棋不定,面露難色。老人輕聲一笑。
“執手天下的棋局,怎可猶豫?”
“執手天下的棋局?這未免也太過聳人聽聞了吧?從古至今,即便是強如大帝也有力竭之時,又有誰?敢說執手天下呢?”風麟輕語,面色有幾分古怪。
“世事如棋,難免淪為棋子,何必太多執念,一場對弈而已,何必思之過甚,遊戲而已。”老人輕笑,眉宇間似有催促。
“人世也好,對弈也罷,我都想贏!”
“茫茫萬界,輸贏真的有那麼重要嗎?贏了又能如何?贏了一次,誰能保證能一直贏下去嗎?”老人輕斥道,面色一下子冷淡了起來。
“贏了或許算不得什麼?只是我……不想輸!”風麟正色的說著,右手執棋,在一個角落裡落子。
“我怕……我輸不起……”
啪……
一把將手中的棋子仍在一邊,老人面色陰沉,似有無盡的怨氣。
“輸不起,難道便不要賭了麼?這星羅棋,已然佈下數萬年,而你是唯一能進入這片空間之人,你可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