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看著緩緩那嘩啦啦的淚水,墨昱珩很是無措,想要抬手去給緩緩擦掉,可是又不敢,生怕驚擾了緩緩,想要說什麼,卻被緩緩打斷。
“你先聽我說完,聽完後你在決定要不要說服我回去。”緩緩現在覺得她要找一個傾訴的物件,這些事一直憋在她的心中,不說出來她會憋壞的。
風信知道這些事,所以他不是一個很好的傾訴物件,而墨昱珩是最適合的那個人。
一切事情都是有他而起,他沒有理由不該知道這些,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富貴平安。
“可是我也不敢奢求你太多,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我想要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最後,我終於如願以償了,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你知道這個訊息之後,親手灌了我落胎藥,我被悲痛欲絕,很想問你為什麼?可是你卻面都不肯露一下。”
“我是不是很可悲,很失敗啊,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也這麼認為,我的可恨之處就是深愛著你,即使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那晚下著大雨,在雨中,我每踏一步都是一個血腳印,你沒有看一下,可能連聽都沒聽到吧!”
“若不是因為風信趕回來,我想我早就死在那裡了。”
那是緩緩對墨昱珩死心的開端,對他心存芥蒂的開始。
那時的她什麼都沒有,她只有那個孩子,那是她的唯一。
作為墨昱珩的正妃,在墨昱珩登機之後,卻還是隻能頂著他嫡妻的頭銜住在東宮,而他其他的侍妾都隨著他登機入住後宮,封嬪封妃,而她,至始至終都只不過是一個笑話。
“你知道我為什麼反對你娶季雨桐嗎?”緩緩看著墨昱珩問,不過她問了也是白問,因為墨昱珩根本就不記得,怎麼回答她。
墨昱珩看著緩緩,只能動了動嘴唇,卻怎麼也找不到他的聲音。
這些話對他來說太不可思議,太震驚了。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和緩緩前世今生竟然有這樣的糾葛。
“後來呢?我是為什麼殺你的,還是用……”火刑兩個字他實在說不出口。
那真的太殘忍了,光想著都覺得疼,難受,更何況是親身經歷。
她的緩緩那麼柔弱,她就需要被人保護起來,小心翼翼的呵護,可是他做得都是些什麼混賬事。
“那個啊!”緩緩抬手擦了一下眼淚和鼻涕,哭得梨花帶雨的臉上露出一個很違和的笑容,挑眉道:“那就是拜你的季側妃所賜。”
“要不是她為了後位想要除掉我這個半點威脅都沒有的太子妃,她也不會給你出主意,讓我為你收攏權臣,將我送到別人的懷裡,你也不會來抓~奸,治了我這麼一個罪名,最後下令將我活活燒死。”
緩緩說得雲淡風輕,語氣輕快。
但是墨昱珩知道,遠遠沒有緩緩說的這麼簡單,她不過只是說好聽一點罷了。
作為太子妃,與人通~奸,這樣的罪名可想而知。
季雨桐,只是出乎他意料的竟然是季雨桐。
他不是不知道季雨桐的野心,只是懶得去理會,反正東宮之中,那些女人沒有他真正放到心上的。
若說墨昱珩恨季雨桐的無惡不作,那麼他更恨自己的聽信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