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個花球長了根鬚,彎彎繞繞的扎進了半妖的屍體裡,將半妖的屍體當成了土地,吸收著它們的血肉,沒一會兒,玉蘭花就開始在半妖的屍體上長成了好大的一簇。
花球分離中,根鬚纏纏繞繞的,一簇簇玉蘭花,盛開在綠色的枝葉中,守住了木門。
龍汐撐不住了,就直接蹲在了地上,渾身開始打著擺子。
她的胸前抱著有氣無力的在哼唧中的兒子,身後,是女孩兒抱住了她的脊背,三個人,相互依偎著,等待著命運給她們的最後審判。
龍汐卻是依然宛若機械般,持續輸送著她那已經枯竭過頭了的異能,催生著那百合根鬚和花朵便去主動纏著別的半妖。
很快,試衣間的門口,長出了一片小小的玉蘭花田,綠油油的枝葉下,是一具具森森的白骨,白骨之中,是一根根銀色的根鬚。
那顏色,看起來詭異的純潔!
這片小小的玉蘭花田,就這麼張牙舞爪的,宛若一個大妖怪般,橫著生長,很快就將試衣間門前給鋪滿了,外面的半妖來的勤快,但進不來,一靠近玉蘭花田,不是被小嘴巴一樣的玉蘭花給吃掉,就是被蔓延的根鬚纏住,扎入身體,充當玉蘭花泥。
這些花兒吃完了半妖,就吐掉星月盒,沒一會兒,筆直的花莖下面,就落了一地的星月盒。
龍汐卻是渾身抖得就像是篩子一樣,她覺得太痛苦了。
沒錯,雖然命保住了,神奇的事情也發生了,但是龍汐卻感覺到了一種莫大的痛苦。
她只覺得渾身,就如數萬只螞蟻在咬她一樣,龍汐皺著眉頭,又痛又麻的跪在了地上,見玉蘭花田已經堵住了試衣間的門,她顫抖著手,摸了摸懷裡兒子的腦袋,兒子已經哭得聲音都啞了。.
一股悲傷,在龍汐的心裡蔓延,是那麼無奈,一股能量,自另一隻攢緊了的拳頭裡,穿進了龍汐的身體,她體會到了些舒暢感。
悲傷的感覺更深重了些,龍汐提了提神,伸出了另一隻拳頭,張開五指來看,手掌上是一片白色的粉末。
就是在這麼一瞬間,她的腦海裡想起了醫院,想起了陽光湖的家,想起了她做夢,夢裡吃撐了的場景,以及醒了之後,手裡宛若石灰一樣的白色粉末,以及胃裡的飽脹感。
龍汐抱著哇哇哭的兒子,突然像餓瘋了一樣,抓起一把散落在花田白骨下的半妖星月盒,此時在她的眼裡,星月盒竟然也是一種食物了。
身邊的小女孩兒扶著她,與她依偎在一起,龍汐的手卻是在剛剛接觸到地上的星月盒,星月盒就化為了粉末。
她哭了,然後又笑了,緊接著又抓起了地上的一把星月盒來,同樣的能量衝入了龍汐的體內,在她手裡的星月盒化為白色的粉末之後,龍汐徹底舒坦了。
兒子還在哭,龍汐終於有了些心力顧著兒子了,她在小女孩兒的攙扶下,靠坐在了試衣間的牆壁邊上,左手吸收星月盒,右手釋放能量。
這一吸收一釋放之間,帶給她的就宛若四肢百骸,五行經絡被人用水流洗涮了一遍般,血管隱隱得到了擴充,脹脹的,疼疼的。
但與方才的那種痛楚比起來,這種脹和疼算不了什麼。
在持續著釋放異能的同時,龍汐鬆開了身上的背巾,好好坐著給兒子餵奶,這兒子才一個多月的小屁孩兒,對進食環境卻是挑剔極了,剛才硬是不肯好好吃奶,現在龍汐一坐下了,整個人身心放鬆下來,她就不滿的哼唧兩聲,乖乖的含上了龍汐的胸。
怎麼得了?!
門外,被花田堵著的半妖還在想著往試衣間裡面走,但是兒子這個人形引怪器的哭聲一停,洶湧過來的半妖就沒有這麼多了。
不過半妖們的大致方向,還是朝著服裝店裡來的,畢竟它們現在已經進化出了召喚同類的能力,一個呼喚一群,一群呼喚一片,儘管兒子沒哭了,可服裝店裡依然被堵得水洩不通。.
龍汐給兒子喂著奶,看見有的半妖在破壞門口那小小的一片玉蘭花田,她看了一眼這試衣間門口的花田大小,大約兩平米不到。
能不能把花田的範圍擴大些呢?
於是龍汐就將自己的手中能量隔空釋放一些,卻是哈哈了,她的異能,貌似並沒有她所預料的那般大殺四方,這兩平米不到的花田,該多大,就多大。
半妖破壞了花田,但依然有綠色的枝葉在往上生長,植物就是有這一點好,生命力特別頑強,就是被折斷了花枝,或者踩爛了花瓣,它的根鬚在,花球還在,就能不停的生長,被破壞掉的地方,也能展露出新芽。
依然能將那些走進了花田裡的半妖給吃得渣渣都不剩。
再看這些可愛的玉蘭花們,它們好像是不吃半妖星月盒的,骨頭也不吃,除此之外,血肉這些全會被玉蘭花“吃”掉,所以被玉蘭花遺留了出來的星月盒,就落在綠色的根鬚下面,龍汐得撥開森森白骨,一顆一顆的翻找這些星月盒。
而且這半妖吃得越多,這片小小的玉蘭花田就長得越好,那白色的玉蘭花,花心深處有著一點點暗綠,看起來美得不可思議,盛開的嬌豔又茂盛。
龍汐緩緩思考著現在發生的這一切,她終於發現了自己的異能,為什麼不能催生出水果了,因為她根本就沒有足夠的能量,也沒有足夠的土壤催生出果實。
現在這玉蘭花田下面,半妖的骸骨裡,塞滿了一顆顆白色的花球,這就是妥妥的百合啊,聽說常見的百合是有毒的,但也有的百合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