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汐點點頭,不自覺的笑了一下,好吧她承認,她等的就是這句話,今天一天,她也算是想明白了,路滔怕是每天早上把她叫上保安室,便是要揍她一頓,沒關係,不管路滔這是出於什麼變態目的,這對她來說都是一個好機會!
一個回揍路滔的好機會!雖然成功的機率比較渺茫,但是隻要給她機會,她總有一天會把路滔揍個半死!
於是第二天早上,龍汐很早就起了床,跟打了雞血一樣,想著讓兒子少鬧騰些,從家裡翻出了幾張黑白圖片,用線串了個小洞,掛在嬰兒車的頂棚上。
當時她懷孕到了最後一個月的時候,外婆這些過來人,便跟她說過,小孩子在一兩個月的時候,眼睛對黑白色的東西比較容易捕捉,所以龍汐很早就準備了一套黑白色的卡片在家裡。
只是半妖艱難時代來了,她剛生完孩子忘性又大,要不是昨天兒子一直盯著嬰兒車上的黑白lo看,龍汐早把這個事情給忘了。
準備工作做好了,兒子差不多也醒了,龍汐便喂完了兒子,捯飭好自己,便將兒子放在了高景觀嬰兒車裡,雄赳赳氣昂昂的推著兒子去了保安室。
兒子這個小月齡的孩子,果然是喜歡盯著黑白圖案看的,吃飽喝足了,又有黑白圖案看,她當然不鬧了。
只是龍汐一心想著今天一早,會被路滔揍一頓,或者回揍路滔一頓,還沒到保安室,只是往前面保安室的方向去時,突然,有個渾身都是血的倖存者男人,一邊驚恐的大叫著,一邊手舞足蹈的跑向了保安室。
他的身後,同樣跟著三個屁滾尿流的倖存者男人,他們仿若受到了什麼驚嚇般,急哄哄的都往保安室跑。
龍汐心頭一顫,莫不是半妖攻進小區了?她急忙回頭看了一下小區的大門,大門外面依舊全都是半妖,門外的嗬嗬叫聲並不見少,大門也十分牢固的樣子,龍汐便急忙從嬰兒車裡取出了嬰兒背巾,將熟睡中的兒子捆在背巾裡,朝保安室疾走去。.
路邊的綠植無風自舞,宛若一個個有口卻不能言說的孩子般,有種心急之感。
這種急迫傳染給了龍汐,等她抱著背巾裡的兒子,還沒趕到保安室的時候,就遠遠近近的聽到了男人的慘叫聲。
一個渾身都是火的男人,從保安室裡衝了出來,離了龍汐十米遠,在一片林蔭道上跌倒了,渾身躥著火舌,在地上痛苦的打滾,路滔追在後面,正提著一個滅火器,朝著地上渾身都是火的男人身上噴去。
龍汐頓在了原地,被嚇得有些傻,但她很快反應了過來,扭頭看了看垃圾場的方向,便趕緊抱著兒子,繞過了路滔和那個被火燒的人,往保安室跑。
保安室裡,外婆抱著子桓,被嚇得躲在角落裡不敢出聲,其餘三個倖存者男人,或者躺在地上,或者坐在地上,個個一副驚魂未定的神情。
龍汐神情詫異的數了一下倖存者,連帶著剛才被火燒的那個,只有四個了,還有一個呢?
再看地上,有些燒焦的痕跡,有兩隻被踩死了的老鼠屍體躺在地上,那老鼠被踩得極爛,肥大的身子裡,腸子內臟什麼的,都被踩了出來,兩顆猩紅的眼珠也被擠出了腦子,還隱隱約約能看見眼珠邊上被踩出來的星月盒。
龍汐的第一反應,就是忍住噁心,從桌子上抽了幾張餐巾紙,抱著兒子蹲下了身子,用餐巾紙裹著手指,把老鼠屍體裡的星月盒給撿了起來。
老鼠雖然噁心,但是它們的身體里居然也有跟半妖一模一樣的星月盒,這個星月盒肯定是有某種大用途的東西,龍汐全給收集了再說!
“汐汐,汐汐,這些老鼠要成精了。”抱著子桓所在角落裡的外婆,一臉懼怕的看著龍汐,憂慮道:“剛才那個人衝進來,掛著一身的老鼠,那些老鼠一路跑一路掉,有些見著我們,就往我們身上竄,還好濤哥反應快,不然我們也會被老鼠咬死的。”
還沒等龍汐問,外婆就噼裡啪啦的講起了這一瞬間發生的事,保安室裡的老鼠是路滔踩死的,當時那個被火燒的人,帶了老鼠進保安室,老鼠一路走一路掉,有些老鼠似乎膽子並不大,掉落在了地上,就跑進了綠化帶裡,也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
只有兩隻大點兒的老鼠,跟成了精一樣,往子桓的身上衝,但是還沒衝到子桓面前,就被路滔一腳踩死了。
火是路滔放的,他見老鼠個頭雖大,但流竄的速度卻是十分敏捷,之所以老鼠沒在保安室裡擴散,是因為它們的嘴裡正咬著那人的血肉。
路滔當機立斷,操起桌子上的一桶食用油,便往那人身上潑,順便放了一把火,老鼠便連著人,一同燒死在了保安室外面!
聽了外婆這一通解說,龍汐心情有些沉重的站起身來,手裡捏著兩顆從老鼠的屍體裡取出來的星月盒,走出了保安室。
那個渾身都是老鼠的倖存者,身上全都是滅火器裡噴出來的白色粉末,但依舊掩蓋不了身上那被咬得亂七八糟的傷痕,此時他已經渾身僵硬,臉部扭曲的死掉了。
而他的身體上,還掛著數只死掉的老鼠,正咬著他的肉沒鬆口,被路滔的火一燒還沒鬆口,然後又被滅火器一噴,就這麼憋死在了當場。
龍汐胃裡又是一陣噁心,心情無比沉重的站在保安室的門口,看著走了回來的路滔,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