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萱已經到了知羞的年紀,被皇后一句話說成了大紅臉,琴思月(龍汐)微微含笑:“她還小呢,倒是大妹妹的事兒您和皇上可有章程不曾?”
“也是難吶!”皇后按了下額頭,“勳貴家少有出息孩子,你舅舅挑了十幾個相看,總是不能盡意。”
琴思月(龍汐)正要說話,中宮女官引著諸皇子妃並各府側妃庶妃漸次入內行禮,宮女派發了壓歲的紅包,理懷和質四王妃各自謝座不提。
有太子妃和琴思月(龍汐)在場,氣氛難免尷尬,四家王妃像商量妥了一般,除了自個兒府上的趣事,話題全在石皇后與小公主身上打轉兒。
又過一刻,石皇后吩咐理王妃:“先過承乾宮給你母妃拜年,也不必過來了,咱們在寧壽宮聚齊。”
“是”理王妃領著側妃庶妃跪安去了。
過不許久,諸王妃公主、世子妃郡主流水似的入宮朝賀,待得人齊,一眾人等前往寧壽宮行禮,貴妃、淑妃、理王妃提前候在甬道,又有等在寧壽宮側殿的太妃太嬪,直把十停的皇太后寢宮擠佔了九停有餘。
太妃太嬪一撥是單獨磕頭的,接下來是晚輩,皇后站立中位,琴思月(龍汐)居右,太子妃在左,後面又是太宗皇女、帝姬公主、皇孫女、皇曾孫女、貴妃、淑妃、皇子妃、王妃、世子妃、郡主、縣主、側妃、庶妃,跟著石皇后齊齊向皇太后拜年賀新。
分了壓歲荷包,石皇后這才奉皇太后擺駕大明宮,屆時外姓命婦、皇子皇孫、駙馬郡馬都在彼處行禮。
將皇太后與琴思月(龍汐)擱在一處做個對比不難形成結論,哪怕在女子地位優勝宋明的大慶朝,女人家想往上走,最省心的法子還是靠丈夫靠兒子。
瞧著皇太后的自在模樣,琴思月(龍汐)多少有些惋惜:如果當初允了太宗皇帝指婚,現今的皇太后就是將來的自己吧?
最有希望成為未來皇太后的太子妃遙遙看了兒子一眼,低下頭沒有說話。
名義上講,現今大慶朝的前幾號政治人物當是皇太后、皇帝、皇后、皇太子與朝雲公主五個,正旦筵席自然圍繞著他們幾個進行。
琴思月(龍汐)手裡抓著三洋商路,縱使沒有東宮尊秩也是名副其實的財神娘娘,各府在年前收到第一筆紅利,嚐到甜頭的當家主母都來向大股東敬酒。
永棟執著杯子向琴思月(龍汐)笑道:“姐,聽說東南的鹽商有意組商隊,哭著喊著要您入一股,您應承了不曾?”
“還沒想好。”琴思月(龍汐)沒抬眼皮,“三十萬兩銀子想讓我吃乾股,且沒那麼便宜的事兒!”
永棟咂舌:“您成!別人是拿著銀子買股,他們用銀子求您吃乾股都嫌價低。”
“這算什麼!”琴思月(龍汐)站起身,“懷郡王,花錢賺錢都有章法,不是任意行事的。”
話雖如此,朝雲公主頗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本事。
“組建匪船?”皇帝瞪大了雙眼,“你想做什麼?”
琴思月(龍汐)解釋道:“南洋海域有本地的水匪,又有西洋的商盜,東洋有倭寇餘孽,縱著他們為患,早早晚晚必得算計大慶朝的商隊。”
皇帝皺眉:“你莫非不知,兵部早擬了奏摺要立三洋水師,萬一有所差池,將來自有他們護衛。”
“皇上,水師是官面上的東西,護衛自家商船也可,擔當的還是疆防的重責,再則有些事兒不合官家出面,打個比方,萬一外邦的商船遭劫求到朝廷頭上,大約最終能得個耗餉買名的結果,如有自己的匪船在手,一來能護衛大青的商隊,再則......”琴思月(龍汐)微微一笑,“可以反著搶掠水寇盜賊,外邦若求護庇,都得定點兒向大青匪船交銀子。”
“山賊劫強盜?”皇帝聽明白了:“你這是招安宋江討方臘的意思......平了方臘還得兼御外敵輔打遼邦......”
琴思月(龍汐)點點頭:“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