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面紅耳赤:“誠然本藩有負千歲,您只針對我一個便好,何必牽連無辜百姓。”
“好一句‘無辜百姓’!”琴思月(龍汐)朗聲而笑,“尚梭尼,你是想告訴我,你是你、百姓是百姓,二者不屬一體,更不可同日而語對不對?”
女主語塞:“千歲所為,總歸失了安國公主的體面。”
“你自詡將百姓看的重,我看還是你的麵皮更加要緊,往京城派了數不清的使臣,除了問罪還是問罪,沒有一個是代你向我致歉的,哪怕拖到今時今日,你仍舊把百姓的不幸歸咎於我這個飽受侵顧的外域人,對我認個錯字很傷你的體面是不是?”琴思月(龍汐)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還有什麼體面?受你的欺負還不夠麼?”
這番話說的明明白白:不是我不願意放手,是你們至今沒對我道歉,如果早有致歉的誠心,哪裡會有後面的是是非非。
讓朝雲公主聲淚俱下的一番煽情,百姓的態度業已發生微妙改變,現下再添三分浮動,都把視線聚焦到了國主的身上。
令眾人失望的是,尚梭尼既沒有對琴思月(龍汐)的話提出有力反駁,也不願順坡下驢的伏低認錯,武行已然不及,情理又居下風,國主的心腹們無不心急,恨不能代替尚梭尼對著琴思月(龍汐)叩首認罪。
一定程度上說,龍香國女主是因情所誤,如果公然表態有愧琴思月(龍汐),那就等於承認自己與顧長白(魔坤)的一段緣分是完全錯誤的,這一點少有女人能夠做到。至於咱們的朝雲公主,不管尚梭尼做出何樣選擇,她都會是註定的勝利者。
“我琴曌為婦人,論於心狠,我向你認輸。”琴思月(龍汐)站起身,“凡我名下僱農,只要恭順孝敬,繳糧五年後永免租賦;商人出海,立我旗幟者,納金五分,餘利不計。”
示威的人群可不純粹是龍香國國的農人商顧,聽得這一聲後立刻有人呼應:“千歲!千歲!千千歲!”
群羊效應一出,甭管過來的初衷如何,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跟著叫喊起來,龍香國百官面面相覷,連尚梭羅都隱隱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憂慮。
接下來的日子,琴思月(龍汐)離開龍香國國都巡看十島地方,在商行心腹地輔助下成功樹立起一個隨和親民的女公主形象。
緊隨其跡,龍香國國接連發生了五六樁靈異事件。
首先,伴隨海潮,鐫有“上邦降主”字跡的石碑出現在漁民的視線中,在琴思月(龍汐)出現在林苑的同時,農人驚恐地發現:無數彩雀環繞降落,儼然是百鳥朝鳳的景象。
更讓百姓懼惶的是,但凡朝雲公主下榻所在,夜間必有金光紅氣衝射牛鬥,龍香國上下人心惶惶,都察朝雲公主坐生圖國滅存之志。
琴思月(龍汐)深悉過猶不及的道理,借用旁門左術成功造勢後一觸即收,自他家祿島不辭而別,出行之日又有萬魚追船,目睹者愈眾,施禮拜送猶如奉神,都視昔日妖女似同天人。
琴思月(龍汐)三月出城,八月抵達龍香國,九月底才到琉璃島與金晟兄弟碰頭,金是通報訊息,言說京城急報,顧長白(魔坤)奉了聖旨,從天津出海南下一路監察海防,如今已至浙江,現在啟程,正可在福建與他碰頭取齊。
琴思月(龍汐)眉頭一皺:“他個外務部尚書,查的什麼海防?”
“姐姐,京城風言,只道大青將多帥寡,自康桓親王與開國二代的公侯凋零盡歿,只仗護國公與朝雲公主支撐軍防,言官蠢蠢欲動,又有寧國府與賢妃一脈的舊賬,陛下這才教姐夫暫離京城,既是往迎姐姐,又有避其鋒芒的用意......”
“啪”琴思月(龍汐)將軍報攥手一合,“壞了!”
金是摸不著頭腦:“姐姐?”
琴思月(龍汐)吐了三個字:“天準部!”
金晟眉心一跳:“您的意思......這是天準部興兵犯境前的離間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