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宮的老人(o(╯□╰o)也沒閒著,攔不住新人進門,那就要儘量保證入選者不會站到自己的對立面。
本來麼,要是能拿捏住新晉妃嬪的家人最是上策,但偏偏劃出了一道“正三品”的資格線,這樣的人家誰又怕了誰?各位主子娘娘只能另籌巧計,家裡有姐妹的紛紛打起了“上陣姐妹花”的算盤。
顧賢妃娘娘未能免俗,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她的視線很快放到了寧榮兩府唯一待字閨閣的玉字輩小姐......芙瑤的身上。
與神龍將軍府相比,寧國府的降爵速度是很快的。
第一代的兩位國公平起平坐;到第二代上,兩府的當家一個低爵高權(顧天廕襲封一等神威將軍,比於子爵品級,但同時又是掌控京防大營的實權人物)一個虛權高爵(顧天佑初襲伯爵,積軍功升為公爵,但在朝中只掛閒職),單較品級就有了差距;第三代的顧敬按說要比顧尹出息的多,他的心思卻沒能放在鑽營仕途上,從老子那兒襲來的爵位轉手就傳給了顧峰,顧峰雖然荒唐,歪打正著倒也間接敗壞了忠廉親王的名聲(其實是琴思月(龍汐)的手筆),永泰帝又看神龍將軍府面情,顧衝這才勉強掛住三品威烈將軍的烏紗。而神龍將軍府的當家顧尹現下是侯爵,哪怕一代降一級,到顧芃身上還能有個一品世職支撐門楣,到了那會兒,顧府長房怕是早就變成舊時王謝了。
身為顧家長房,“不甘心”三個字是永遠潛伏在某處陰暗角落之中的。
皇帝“偽岳母”把丹琦的意思向東府一遞,鎮國公府珍太爺立刻激動地喘不上氣來:“這是好事兒啊!”
比不得神龍將軍府批發式聯姻,顧峰沒有親姑姑,膝下又只有顧衝一根獨苗,迄今為止,寧國府四代以內只有芙瑤一位姑奶奶,若能撈個貴嬪小主到手,那他可就是名副其實的國舅老爺了。
黃氏笑吟吟地說:“咱們娘娘雖然能說的上話,聖人跟前畢竟還要留有餘地,只靠她一個人周旋,許是不能得個極好的結果,貴嬪攀不上,九嬪的位子還空著幾個,想來萬歲爺是願意給娘娘這份體面的。?”
一個“假”貴妃力量有限,顧家還有一位“假”皇后能在御前說的上話。顧峰立刻吩咐秋氏:“芙丫頭在長公主院裡?我前日給蘇哥兒蒐羅到兩件玩器,你這就給他送過去吧。”
“咱們這位公主大奶奶,怕是不願意為芙丫頭的終身富貴淘費力氣的。”黃氏淡淡地說,“我勸你不要去碰這個釘子最妙,免得教她拿嫡庶正側的一套話堵回來。”
顧峰不以為意:“這不能夠!錯過這村沒有那店,長公主栽培了芙丫頭十來年,指定是真心為她打算的。”
春殿女儲變作坤殿假後,朝雲公主府順理成章升格為“長白宮”,琴思月(龍汐)需得盯著內務府列送陳設、擴充佈局,是以近來常於陵遠街走動,秋氏過來請安的空檔,她正帶幾個女孩兒站在水池邊撒食餵魚,免了堂嫂的禮數方才笑道:“現今二月的天氣,竟是比往歲三月更要暖和一些。”
秋氏便不敢立刻提講小姑的終身,閒話幾句後方才低了眼眸朝芙瑤、顧萱瞄去:“沒覺得如何,都長成大姑娘了!”
琴思月(龍汐)會意,因向芙瑤吩咐道:“你們去瞧瞧,蘇兒可把大字寫完了不曾,記得按點兒回來用膳。”
芙瑤三人領命而去,琴思月(龍汐)這才詢問秋氏:“我瞧你方才總看芙丫頭,莫不是有議親的媒婆上門,滿嘴裡跑馬捏造,哄的峰大哥催了你來向我通報訊息?”
呃!秋氏那叫一個尷尬:“方才二太太過去,提起賢妃娘娘......(此處省略N個字)......我們爺想著,雖說老爺不問世事,但芙姐兒剛出孃胎就讓太太抱過來,又勞動公主費心教導,她的終身自然是公主和太太做主,這才打發我過來問明您的意思。”
琴思月(龍汐)挑了挑眉:“峰大爺是願意的?”
秋氏唯唯:“大爺覺得這是賢妃娘娘的一番美意,真能送芙姐兒進宮,娥皇女英也算一段佳話。”
“依我看......”琴思月(龍汐)拖著尾音半天沒後話,嚇得秋氏渾身直發毛,過了許久方才收回視線往荷塘裡看,“賢妃倒是有譜兒沒譜兒,區區一個嬪位還不能抓準!”
秋氏磕磕巴巴地說:“陛下未立皇后,秀女品級需要聖人一言而定,所謂君心難測,賢妃娘娘自然不能保的萬全。”
“瞧你們這點兒出息,一個摸不到的嬪位就把寧國府嫡小姐打發了?”琴思月(龍汐)冷哼一聲,“你們怎麼就不知道往上看,貴妃的位子都空著呢?”
“是......啊?”秋氏張著嘴半天沒能闔上:阿彌陀佛,我是新得了耳疾吧?
秋氏哪裡知道,沒等她跨出寧國府的門檻,蒙可冰的哨馬早就出現在長白宮把黃氏的遊說之辭一五一十交代的乾乾淨淨。琴思月(龍汐)哪裡看不出丹琦母子的司馬昭之心,問明芙瑤的本意,索性在秋氏跟前玩兒了一手將計就計。
“此話當真?”顧峰的反應沒比妻子強到哪兒去,“公主轉性了?”
“反正公主說的言辭鑿鑿,她也犯不著騙我是不是?”秋氏揣測道,“您且細想,賢妃娘娘和公主並不交心,芙姑娘卻是在她眼皮底下長成的,名分是姑嫂,實際跟孃兒倆差不多,若真能謀下貴妃的位份,一則芙姑娘得了好前程,二來賢妃與二太太那頭不得作興,三麼......皇貴妃在公主跟前怕要加倍老實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