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皇后對祁家還是很有印象的,聽琴思月(龍汐)提起後立時說道:“這有何難,只要相準了人家,我親自給她做保山。”
琴思月(龍汐)代祁家謝了恩,一眼看到中宮女官欲言又止地朝皇后跟前的宮女使眼色,剛要起身跪安,永旭牽著顧家的兩個“小土匪”進來,爺兒仨沒一個是乾淨的,皇后笑罵:“你就淘吧!也不教著外甥學好!”
琴思月(龍汐)亦笑:“我就說不該把他們倆帶來,誰領誰淘還說不準呢!”
石皇后看到顧茗二人掛在胸前的穗子讚道:“還是你的手巧,做出來的東西都精緻。”
琴思月(龍汐)剛想解釋,女官已經硬著頭皮回話:“主子娘娘,六皇孫有些發熱,御醫已經過去了......”
“快去瞧瞧!”東宮六皇孫金玜為皇太子永林嫡次子,自出孃胎後便養在了中宮,因其胎裡帶弱,三五不時就要病一病,實在大費皇后精神。
皇家所熟知的兩位杏林聖手,前明皇子四海雲遊難尋下落,朝雲公主又與太子妃嫌隙極深,真正是“救火的河海在外、自家的老井摻油”,想借重的都出不上力。
永棟倒探過表姐的口風,琴思月(龍汐)無應無不應,只給了一句話:“狼既傷人,豈可復食?”
懷郡王極力遊說:“玜兒是太子哥的骨肉。”
琴思月(龍汐)淡淡地說:“瓜田不納履。”
永棟只能放棄。
宮門口撞見匆匆趕來的太子妃何氏,琴思月(龍汐)宛如未見,領著兩個孩子徑往寧壽宮問安。
回府的路上,琴思月(龍汐)看著不見消停的顧茗哥兒倆吩咐春蘭:“先繞道往理國府走一趟。”
現襲理國府世職的當家人叫柳芳,為正一品子爵,領光祿寺卿之職,聽得門子來報慌忙傳話內宅,開了中門擺設香案迎駕。
琴思月(龍汐)等閒不願串門也是因為如此,昔日四王八公十二侯都以平輩論交,籍此而論,柳芳當算顧尹平輩,而與朝雲公主卻有君臣之分,是以闔家驚動。
急命春蘭扶了理國府太夫人起身,琴思月(龍汐)笑吟吟地說道:“恕我失禮,擾了老夫人清淨。”
“鳳駕光降,柳門上下俱懷榮幸!”柳老夫人微微欠身,“請千歲上房用茶。”
琴思月(龍汐)點了下頭,命顧茗兄弟見禮後又向柳芳父子示意:“我自宮裡出來,有些內宅瑣事兒向夫人請教,大人自便即可。”
柳芳應諾,領著男丁留在前院候命。
一路到了理國府正房,柳芳之妻侯夫人親奉了茶盞,琴思月(龍汐)同太夫人客套幾句方指正題:“今兒個冒昧拜訪,倒有一樁不情之請求告府上,若是失禮唐突,還望太夫人不要見怪。”
“豈敢!豈敢!”太夫人忙道,“千歲但有差遣只管吩咐,柳家敢不用命!”
“說起來也算我得隴望蜀的想頭。”琴思月(龍汐)喚了顧英近前,取下他帶著的吉祥結說,“今歲的節禮,府上送了十多個別緻的穗子,我覺得出奇精巧,早有主意請教一番,大年下的忙忘了,不意今兒個主子娘娘見到他們兄弟佩戴,只當是我的手筆,也贊它編的過眼,渾想一番索性過來拜訪,看看是哪位高人的妙作。”
婆媳二人都鬆一口氣,侯夫人忙命丫鬟:“快把紅林叫了來。”
過不片刻,一個留了頭的小丫鬟進來磕頭,琴思月(龍汐)品其身型,當與黛、探年紀彷彿,因笑道:“抬起頭我瞧瞧。”
仰臉低頭之間,琴思月(龍汐)見其靈秀穩重,不免向太夫人笑道:“果真是府上.出來的人才,,長得跟尋常人家的小姐無二。”
太夫人賠笑:“這孩子叫紅林,八九歲被賣到府裡,兒媳婦喜她伶俐老實,每常多疼她一回,這孩子也懂事,從不藏奸匿壞的。”
“府上的人自然不會差!”琴思月(龍汐)便問,“你叫紅林?原籍是何處的?”
紅林磕一頭方道:“回千歲的話,奴婢年幼離家,本不記得來處,後來巧遇著發賣奴婢的中人,這才告知奴婢是松江府人士。”
琴思月(龍汐)點點頭:“你的手藝很好,想來不是家傳絕技吧?”
紅林答道:“回千歲的話,奴婢最早賣到繡樓使役,繡樓中有位好心的姐姐見奴婢可憐,罔時多加關照,奴婢這點子微末技藝也是姐姐教導的,後來到了府裡,太太疼奴婢,舊日的教習並不曾丟下,這才有緣在針線上為主子效力。”
“原來如此!”琴思月(龍汐)感嘆一聲,“也是苦命的人。”
紅林忙道:“主子都和善,待奴婢跟府裡小姐不差什麼,自來沒有受過苦累。”
“這便是否極泰來、因禍得福了!”琴思月(龍汐)吩咐丫鬟,“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