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明蘭,同我指腹為婚的女子,往日都住在鄰縣伴著我爹孃,近日會來聚鑫縣,許是準備成親事宜。”朱星移眉目間神采飛揚,幸福的神情任誰都看得出。那樣的笑不是客套的笑,亦不是對著她有禮貌的笑,而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龍汐笑道:“那恭喜你了。”
“多謝多謝。”朱星移拱手而笑。
他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女子木雕,笑著說:“這是我親手雕刻的,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龍汐看那雕像,果然是一個俏麗女子的模樣,跟“居老師”十分有夫妻相,心想“居老師”在這個遊戲裡終於可以不被虐了。
朱星移隨即又收起雕像和笑容,沉聲道,“今日前來實是有要事相告。”
龍汐見他神情嚴峻,心知事情嚴重,便撇開那些小心思,試探性地問:“是不是案子出現了新情況?”
朱星移點點頭,俊秀的眉峰有片刻的緊蹙:“衙役在死者房間的床底下發現一件血衣,但這血卻並不是死者的,也不屬於包容,很有可能是兇手的。”
“你連這個都能檢測出來?”龍汐心中生疑,以這個時代的手段,怎麼可能檢查出這個東西。
朱星移微微一笑,自通道:“幾日前,我曾遇到一個貴人,他給過我一瓶藥,言道只需將此藥溶於水中,再將血液滴入,若是同一人之血自會相溶,若非如此,則會凝固不溶。”
他的回答讓龍汐訝然,還有這麼奇特的藥?有經過科學驗證嗎?
在龍汐看來,這種東西跟滴血認親一樣可笑。
“煙嵐似是不信?”
“這種東西,實在是,實在是跟我一向的認知有點偏差。”龍汐一字一句地逐漸斟酌著,她既不想直接說自己覺得這東西完全在胡扯,因為要她說出那些長篇大論的血液分析理論很不靠譜,可她也不想附和他的話,畢竟這種東西她在現代都聞所未聞,更何況這落後的古代。
“煙嵐若是不信,大可以試上一試。”
見他說得如此肯定,龍汐有點心動,畢竟朱星移看上去不像口出狂言之人,再者這麼奇特的藥物的確很吸引人。若是真有這種東西,帶去現代怕也是一場轟動吧?
朱星移拿過碗,又從院中的水井裡打上一桶水,舀出一碗放在石桌上,然後自袖袋裡拿出一個長頸瓷瓶,往水裡到了些白色粉末。粉末入水即溶,很快便看不見白色顆粒,與白水無異。
龍汐嗅了嗅那碗水,很失望的發現水仍舊無色無味,看不出任何異樣。
朱星移用一把小巧的匕首劃破指尖,將血滴入碗中,絲絲血色在水中蔓延開來,綻放成一朵熱情肆意的紅花。
他看向龍汐,將匕首遞了過去。
龍汐盯著那閃著銀光的匕首半晌也沒有動作,她不是怕疼,而是在想萬一這個朱星移有什麼傳染病可怎麼辦,這刀還是不用的好吧?
雖然她也被自己這個想法囧了一把,但還是沒有去接那匕首,只是狠狠心咬破食指,滴了一滴血進去。
朱星移自是不知她心中想法,只道她是怕這刀刃之物,所以才不敢接,便自顧將匕首收入懷中。
此時碗中出現了奇特的變化,兩滴血並沒有像龍汐猜測的那樣相溶,反而似有知覺般向相反方向飄去,剛剛朱星移那滴四散開來的的血液逐漸收縮,直到縮成一團,附在了碗壁左側,而龍汐的血則附在了右壁上。
水面微微震動,然後復於平靜,兩滴血則沒有絲毫相溶的趨勢。
龍汐目瞪口呆地看著這情形,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會出現這麼奇異的一幕。
朱星移看她表情呆滯,知道她是因為這血的緣故,不由得唇角輕勾,又側身拿過一隻筷子,放入水中攪拌樹下。
兩滴血隨水波流動方向而轉,可是不論朱星移怎麼攪拌,兩滴血的形狀如何變化,都沒有絲毫要溶合的跡象。
待他收起筷子,讓水面逐漸平靜下來後,兩滴血又各自粘附碗壁兩側,不相交也不相溶。
朱星移見她仍然死死盯著水面,紅唇微張,似是還有不信,於是又取了自己一滴血滴入碗中。
那滴血像有了靈性似的,直直奔著左側那團血而去,很快就溶入其中,變成較大的血滴。
龍汐看得分明,那滴血的確不是自己的血,自己血液顏色較淺,朱星移的血顏色較深。
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相信這個長頸瓷瓶裡的東西似乎真的可以確認兩份血液樣本是否屬於同一人,可是這麼神奇的藥到底是什麼成分構成的?
“如何,這下你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