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夫人點點頭:“公主說的很是。”
秋氏一梗,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神龍將軍府三代主母還不是顧家宗婦,擺開了是什麼陣仗?顧老太君為侯府千金,張夫人是太傅小姐,琴思月(龍汐)拋開公主身份也有伯爺郡主的父母,她們能同意將來把牌位放在這樣的人身後?
顧老太君一針見血地指出:“莫不是珍哥兒的主意?你不能由著他胡鬧,真勸不了就來回我,讓你兩個叔叔和長白說去。”
秋氏只好應著:“是,我一定把老太太的意思說給我們爺聽。”
琴思月(龍汐)笑道:“大嫂,前兒我還聽長白哥兒問起彬兒的學業,說他可以下場爭個秀才了,您教大哥放心,只要彬兒長進,她的媳婦就攬在我身上,但凡差著一點兒,管保連給老太太磕頭的福分都撈不著。”
“那我先代彬兒謝過公主了。”不管心裡怎麼想,秋氏在表面上是承情的,“有您的話我就寬心了。”
女人們只在門第上留心,男人的視線則要長遠。顧長白(魔坤)聽說後冷笑道:“珍大哥的算盤不錯。”
“嗯?”琴思月(龍汐)奇道,“怎麼講?”
“我也是聽你那太子表弟說的。”顧長白(魔坤)從妻子懷裡接過小兒子,“忠廉王有個得力的幕僚,叫何肇的,他早年落魄,不慎遺失了一雙兒女,琴業從養生堂收了去,沒養住兒子,珍大哥謀娶的便是女兒了。”
“原來如此!”琴思月(龍汐)點點頭,“這個何肇不得了,是純粹的毒士,你還不知,前年韃子攻城,他竟然建議放敵軍進南門,用火攻計燒殺夷酋。”
“還有這事兒?”顧長白(魔坤)不以為然,“韃子不傻,心急也不會冒進。”
琴思月(龍汐)苦笑:“我初時也有此慮,你道他的深意如何?為免敵軍起疑,南城一帶的守軍百姓都需瞞過不準遷走,到了兒來個玉石俱焚!”
顧長白(魔坤)倒吸一口冷氣:“果然是斷子絕孫的主意。”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琴思月(龍汐)接過兒子,“皇姥爺哪兒都好,就是對兒子太慈善,縱的忠廉王上下結黨。”
“一朝天子一朝臣”顧長白(魔坤)感慨,“便是你我,也不樂意看人臉色行事,誰又能甘心毫無掙扎的輕易落幕?”
這邊夫妻心平氣和討論時局,鎮國公府那邊也不消停,顧峰垮著臉訓秋氏:“連這點子事兒都辦不明白。”
秋氏囁嚅著說:“那邊公主、老太太還有大太太都說彬兒的媳婦是宗婦,身世一定不能低,我實在不好駁回。”
顧峰噎了一下:“你沒說忠廉王妃有意把蒙可冰收為義女?那可就是郡主之尊了!”
秋氏提醒:“爺,您可別忘了,按輩分忠廉王妃是公主的舅母,真要成事以夫家論她們就是平輩了。”
顧峰脹紫了臉,半天才說:“又不是涉及倫理的近親,忠雍王按輩分還是忠雍王妃的遠房堂舅呢,誰說什麼了?”
秋氏建議:“我倒有個主意,蒙家孩子人品既好,不妨找個機會請了來給老太太瞧瞧,只要老太太喜歡,大太太和公主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顧峰點點頭:“也好!”
芝晴的生日恰在百花節,清姐回過顧老太君和張夫人,特地從外面請了一班小戲給她湊趣兒。
開席時分,秋氏領著一個美貌姑娘到顧老太君桌前賠笑:“老祖宗,這是營繕郎琴家的小姐,特地來給林姑娘祝壽。”
顧老太君微微皺眉,很快笑道:“好標緻的姑娘,近前讓我瞧瞧。”
眾人都拿眼來瞧:只覺眼前女子儀容豔麗,與素日所見比較,也僅遜琴思月(龍汐)兩分而已。
閒話幾句後,顧老太君讚道:“蒙家造化,竟教得出這般氣度的孩子。”
張夫人也說:“咱們家的姑娘還得用心學著呢。”
秋氏幫腔:“這姑娘也不容易,母親去得早,平日指望她照顧老父、撫育幼弟,難為能四下週全沒被挑理。”
黃氏與清姐都得了秋氏打點,這會兒也為蒙可冰說話。
顧衝畢竟是隔房的曾孫,又有父母做主,顧老太君豈會為這個費心不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