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又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這客人姓顧名小五,是個手腳都殘廢的老乞丐。
他說自己的祖先曾經也輝煌過,他的太爺爺那一輩,曾經有個叫做顧長白的將軍,風光一時無兩。
可惜不知道為何,顧長白後來被賜死,顧家被抄家,也從此沒落,一代不如一代,最後淪落到後代當乞丐這樣的地步。
顧小五表示願意用自己的十年壽命,改變顧長白的命運,讓顧氏一族的榮耀延綿子孫!
大慶朝的戊戌年的某一日,城門大開,天子率文武大臣排鑾出闕,專迎年前率軍北伐北蠻韃子獲得全功的鎮遠侯顧長白顧大將軍,好不熱鬧。
龍汐這次就穿越到了顧長白身上,妻子姓琴名思月,兩人已有兒女。
也就是說,龍汐不僅穿越到男人身上,而且還升級當了爹。
大文國立國已愈甲子年,可謂政通人和,國富民安。京師形勢,更擁天下之利,真正是天子腳下,貴庶莫比。
北蠻韃子自前朝起為禍中原,北邊百姓深受其害,如今聞得大捷,都簇擁龍駕迎接凱旋之師。
看著眼前君臣相攜的盛景,新教革職的前科進士琴思弦極為豔羨,他是江南人士,久不在京師,以往雖聽過神龍上將軍的威名,卻當他是名不符實的權貴子弟,並不曾細究根底,如今親眼目睹盛況,又念及己身遭遇,自然是另有一番滋味。
琴思弦來到一間酒樓,坐下來,繼續傷身感慨,忽然聽到鄰座有人高聲笑談:“有緣奇遇,這可是思弦兄?”
琴思弦抬頭看去,原來是京師古董貿易行的柳殘夢,他們二人一個有斯文之名,一個言談機變,最是相處投契,忙亦笑道:“老兄各省奔波,原以為不得相見,卻是奇遇了。”
三共桌閒談,另整了酒餚上來,閒談慢飲的敘些別後之事,琴思弦提及方才所觀,不免感慨:“久聞神龍上將軍的威嚴,早先只覺謠傳,今日才睹軍威,實在是了得!”
柳殘夢笑道:“說起來這位貴人還是先生的親戚,你若能得他青目,漫說起復,六部堂官、一省督撫都是囊中之物。”
琴思弦訝然:“哪裡方便隨意攀附?”
柳殘夢大驚:“這可是先生的不是,要有貴人看顧,哪個嫉賢妒能的有本事排擠你。”
琴思弦舉杯相敬:“只望老兄解惑。”
“難道將軍的夫人琴思月,難道不是先生的同宗妹妹?”柳殘夢道。
琴思弦恍然大悟:“思月?原來堂妹竟然是嫁了他!我離開家鄉多年,竟然不知曉!說起來寒族人丁不少,我與堂妹一支雖隔得遠些,總歸也是同譜,但她夫君如今那等榮耀,我是不便去認的。”
琴思弦屏息無聲,只拿酒壺為舊識續杯。
“這話不假。”柳殘夢微微頷首,“只是先生的堂妹也並非凡人,早年在江寧持刀救駕護住太上皇,被封為朝雲公主!她在顧府中也是地位尊崇,受人尊敬的!”
“老兄的意思是——”琴思弦的眼睛亮了亮,“神龍將軍府那般門第,豈是我一閒居士子能踏得上的?”
柳殘夢獻計:“神龍將軍的父親顧正老先生最喜讀書人,又願禮賢下士,兄如有意投書,託人求令堂妹在內中打點,必不玷汙尊兄情操。”
琴思弦大喜,連聲道謝不提。
花分兩朵各表一枝,進宮獻捷的神龍上將顧長白(龍汐)也甚是忙碌,帝后侍奉太上皇與太上皇后高坐,皇太子率親貴王公列於階下,大元帥三拜九叩報捷,內監這才傳聖人旨意命諸將起身。
大禮結束,皇太子又引顧長白(龍汐)進內宮請安。
太上皇后最喜朝雲公主,朝雲公主的生母是她的雙層侄女,瞧著英氣十足的孫輩愈發高興:“不是這樣的孩子,哪個配得上咱們思月?”
皇帝一聽太上皇后把外甥閨名漏出來,當即有些無語,皇后笑道:“要不是顧將軍好,您和父皇也不能把外甥女許給他不是?”
太上皇后被歪樓,後面是一半誇讚一半吐槽:“那倒是,難得長白潔身自愛,國公府的爺兒們連個房裡人都沒有,不像有些公子哥兒,仗著點兒財勢調三窩四納小蓄婢。”
至尊父子臉上都不好看。
皇后差點兒樂出聲,再往下一看,離得近的太子和顧長白(龍汐)都有與自己相似的表情。
太上皇眯眼瞧著顧長白(龍汐)問兒子:“北邊的事兒算是定了,你給他個什麼差事?”
皇帝回道:“晉鄭國公,準世襲罔替。”
太上皇不滿地問:“那是論功行賞給爵位,我問的是官職。”
皇帝斟酌了一下:“他原來是兵部尚書加太子太保,待要入閣終是年輕了些,我想著教他把京營節度使擔起來。”
太上皇點到即止,“一年前韃子越襲京畿,文華奇謀鬥勇組織家奴軍用幾門老掉牙的銅炮火銃擊殺賊首,這項大功你得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