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真實身份是當今嘉王。”趙擴決定不跟她兜圈子,想來她的確不知道這兩個字的含義。
“嘉王?聽上去像是個古代那些王爺的封號,你是王爺?”龍汐(宋汐)撫著下巴,若有所失道。
趙擴以扇掩口,輕咳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對,正是如此。”
他沒想到這女人不僅沒有立刻離座行禮,還馬上質疑他的身份。
“你有什麼辦法證明你是王爺?”
“這個印鑑可否證明?”趙擴拿出一個金鑲玉的印章放在桌上。
龍汐(宋汐)隨即拿起來把玩,公孫無名(言忘川)臉色頓黑,欲上前阻止,但趙擴微一搖頭,制止了他的動作。
印章不大,剛好能握在手裡,內芯是上好的羊脂玉,外裹純金,底部呈方形,刻著四個字:嘉王親鑑,上面有淡淡的朱泥痕跡,想來是枚公章。頭部以黃金雕有睚眥造型,看來這個嘉王是管理軍事方面的王爺。
“這東西吧,珍貴是珍貴,但我又不懂玉,誰知道是不是你弄得假貨。”龍汐(宋汐)將東西放回桌上,聳著肩道,“這個時代又沒電視又沒電腦的,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
趙擴第一次知道原來要證明自己是自己也如此艱難,以往那些人哪個不是見了他的印鑑馬上畢恭畢敬的,可這女人卻是壓根不信他。
這倒讓他犯了難。
趙凱之(魔坤)此事已經有了八分相信,畢竟偽造親王印章是要抄家砍頭的大罪,哪會有人有膽去幹這事呢?可他沒有辦法告訴龍汐(宋汐),因為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說她才信。可他也為她暗暗捏了把汗,畢竟這麼質疑一個王爺有很大風險。
其實龍汐(宋汐)並不是完全不信,但在現代她就見識過太多做假章的人了,人為了錢真的什麼都做得出,加上她先入為主地覺得“趙瑾”不可信,所以才會步步緊逼,一定要他拿出切實證據。
趙擴沉思片刻,展顏笑道:“聽說朱星移正在趕來的途中,當年殿試上我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到時與他一見不就知道我身份真假了?”
“朱星移又不是沒見過你,怎麼當時沒認出來,現在卻能認出來呢?”
“畢竟已過六七年,再者當時相距甚遠,他一時沒認出我也是正常。待見面之後說起殿試細節,他自然能想起來。”趙擴笑道。
“那好,等朱星移來了再說。”龍汐(宋汐)一聽他願與朱星移對峙,心中的相信又多了幾分,但她絕對不會現在表露出相信他的想法,畢竟在她心裡,他還是個很值得懷疑的物件。
“左右朱星移不會這麼早就來,我便將一些與案子相關之事告訴姑娘,信與不信,姑娘自行斟酌。”趙擴搖扇笑道,“我此次來聚鑫縣,正是為了那樁劫案,如今東部沿海屢遭海盜侵擾,朝廷正準備調兵前去平亂,這是一筆極大開支。當年的那批黃金從不曾在市面出現,想來未曾動用,若能尋回這筆錢,正好可以支付剿滅海盜所需費用。”
龍汐(宋汐)頗為贊同地點點頭:“這個理由說得過去。”
“另外上次姑娘問我之事,我有所隱瞞。”趙擴歉然道,“只因當初不知姑娘為何會有此問,是以未曾如實回答。”
“什麼事?”龍汐(宋汐)開始還不明白他隱瞞了什麼,可轉念一想就知道了。
她問過的話不多,他回答的更少,但唯一一件他說不知道的事就是她問的那五個劫匪裡是否有人被閹了。他當時的回答是沒聽說過,想來是這件事上撒謊了。
“姑娘上次問的那件事,事實就是確實有個劫匪在打鬥中傷了那處,但是否成了太監就不知了。”趙擴略帶尷尬地說。
此話一出,不僅是龍汐(宋汐),就連趙凱之(魔坤)都神情大變,他的回答不就間接肯定徐巨的劫匪身份了嗎!
趙擴卻是以為她終究是女人,提到這些事不太方便,所以才表情古怪,還道自己說話太直白了,心裡有幾分過意不去。
“那,那你們的律法有沒有說像這樣的案子,會不會牽連到家人呢?”龍汐(宋汐)緩了許久才又猶豫地開口。
“若家人也參與其中當然會一併定罪,但若家人確實不曾參與,且無包庇行徑,並不會被定罪,不過家產要全數充公。”趙擴沒有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難道她認識某個劫匪的家人?
他的目光轉到一直跟著她的趙凱之(魔坤)身上,只見他臉色泛白,嘴唇微顫。再聯絡龍汐(宋汐)的發問,他完全有理由懷疑這孩子的身份。
或許,徐巨就是那個被閹的劫匪?
原本他來追查此案是衝著幕後主使而來!